很快,城牆上的袁軍戰兵也自發的加入進來,他們一邊以長矛重重頓地,一邊跟著城垣下的戰兵齊聲吶喊。
“公子否!”
“公子否!”
“公子否!”
一霎那間,天地間除了袁軍將士的吶喊,再沒有別的聲音。
是的,面對力挽狂瀾,等同於救了他們妻兒老小的公子袁否,袁軍將士們一點也不想掩飾他們心中的尊敬和愛戴。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中,袁否卻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這公子哥的身體,終究還是孱弱了一些。
第6章 父子
曹軍後陣,巢車之上。
既便是遠在數百步外,都能清楚的聽到袁軍將士的吶喊聲。
曹操臉色陰臉,右手下意識的拍打著巢車的護欄,喃喃低語道:“公子否?公子?難道是袁術的兒子?”
一個謀士說道:“袁術有二子,長子庶出,名否,應該就是此子。”
“袁否?袁否!”曹操一巴掌重重拍在巢車護欄上,沉聲道,“想不到,袁術這具冢中枯骨卻也生了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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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袁否再次醒轉,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臥榻之上。
袁否側過頭一看,發現臥房裡除了侍女小若榴,還有一個頭裹方巾的醫工,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看到袁否醒轉,小若榴頓時喜極而泣,哽咽著說:“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若榴,別哭,公子沒事。”袁否本能的伸出左手去給若榴擦眼淚,卻不料牽動了左肋下的傷口,疼得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公子,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若榴頓時大為緊張,又扭頭問旁邊站著的那個醫工道,“華侍醫,公子他沒什麼大礙吧?”
那醫工微笑了笑,說道:“公子沒啥大礙,皮外傷而已。”
“只是皮外傷麼?”若榴將信將疑的問道,“那公子適才怎麼突然昏厥?”
醫工笑道:“那是因為體虛的緣故,小人給公子開一個方子,姑娘照著方子去抓藥,幾貼藥下去公子即可恢復如初。”
若榴將信將疑道:“幾貼藥即可恢復如初?”
醫工笑道:“別人的病,華佗絕不敢妄下斷言,不過公子的病麼,華佗卻是敢斷言,三貼藥下去,定可以恢復如初。”
“先生是華佗?”袁否聞言神情微動。
醫工連忙搖手:“小人正是華佗,不過,絕不敢當先生之尊稱。”
“先生當得起,先生且受在下一拜。”袁否聽說真是華佗當面,頓時肅然起敬,當即掙扎著從榻上跪坐起身,向著華佗長長一揖。
“公子折煞小人了。”華佗趕緊閃過一邊,不敢受袁否這一拜。
小若榴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袁否,不知道袁否為什麼要對華佗大禮參拜,因為醫匠在當時地位低下,既便華佗是宮中的侍醫,也同樣是賤藉。
袁否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孟浪了,當下岔開話題道:“華侍醫,我聽說當年你在譙郡行醫時,曾經救活過一個行將下葬的死人?”
“是有這事,那是一個難產的婦人。”華佗見袁否不再堅持以先生相稱,便也恢復了從容,微笑著答道,“不過,那婦人其實並未真的死亡,而只是假死,當小人施以金針活血之術,化開她梗阻的氣血,人便活過來了。”
“華侍醫真乃神醫。”袁否由衷的道。
作為一個來自兩千年後的未來靈魂,袁否當然知道假死這回事。
所謂假死,其實就是深度昏迷,用人手已經感覺不到病人的心跳以及吸引,往往會被誤認為已經死亡,但其實並沒有真正死亡。
袁否正想繼續請教華佗,忽有宦官入內唱道:“宣,公子否上殿覲見。”
“上殿覲見?”袁否愣了下,才猛然反應過來,是他的父親仲家皇帝袁術要見他,當下趕緊吩咐若榴道,“若榴,快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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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皇帝袁術自稱帝始,便大肆徵集民夫於壽春城中修建宮室閣闈,一應制式,皆與洛陽皇宮一般無二,既便是召集臣工議政的大殿,也沿用了漢故宮大殿溫德殿的稱呼,而且形制上相比洛陽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袁術對於民伕役使,那是絲毫不知體恤的。
此刻的仲家皇帝袁術,頭頂沖天冠,身穿玄朱二色冕服,正在溫德殿大發雷霆,殿上的文官、武將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呂布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