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就是有這麼巧,袁否急於渡睢水逃命,所以特地整了這一出,卻不知道,他這一整竟然陰差陽錯害了董承,也間接幫了曹操的忙。
董承、種輯、王子服主客三人才剛在席上落座,便看到府中管事匆匆的跑了進來,惶然說:“家主不好了,門外來了好多官軍!”
“什麼?”
“官軍?”
“這是怎麼回事?”
董承、種輯還有王子服三人聞言大驚。
然而。不等三人有任何反應,客廳外便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喧譁聲。遂即一大群甲士便氣勢洶洶的進來,將三人看管了起來。
稍頃,三人便看到荀彧和曹丕、陳群聯袂而入。
董承強自鎮定,問荀彧道:“荀侍中,你這是何意?”
荀彧的目光從種輯還有王子服身上掃過,反問董承:“董國舅府上可有什麼要事?一大清早就邀請王校尉、種校尉過府來商議。”
董承蹙眉說道:“我與王兄、種兄乃是至交好友,老友小聚,清茶相待,高談闊論,難道也不行?”
“老友小聚?”荀彧冷笑說,“可是衣帶詔中人?”
荀彧這話一出,董承頓時臉色大變,知道衣帶詔之事已經東窗事發了。
董承強自鎮定,王子服和種輯卻一下亂了心神,當下本能的奔走閃避,但四周全都由甲兵把守著,又哪裡走得脫?
不消幾個回合,種輯、王子服便被甲士拿住了。
當下荀彧命甲士將董承三人控制起來,又下令大肆搜查董府。
半個時辰之後,甲士便在董承書房的密格之內搜出了衣帶詔,還有劉備的密信。
罪證確鑿,曹丕當即下令將董承三人下獄,命獄卒嚴刑拷打,追索同謀。
在回司空府的馬車上,曹丕問荀彧:“先生,現在劉備蠢蠢欲動,袁否大軍更是晝夜兼程直奔許昌而來,我們該如何應對才好?”
雖事態緊急,荀彧卻並沒有亂了方寸。
當下荀彧反問曹丕說:“公子以為該如何應對?”
曹丕沉吟了片刻,說:“父親大軍遠在汝南郡,訊息傳遞極不方便,這時候既便譴飛騎前去告急,急切之間只怕也是找不著父親,更何況,既便父親知道,急切間也無法回師,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荀彧輕輕頷首,曹丕的這番分析還是挺在理的。
曹丕又接著說道:“所以學生以為,當務之急,是應當從附近各縣抽調民壯加強許昌的守備力量,然後實施宵禁,嚴禁官民士紳百姓上街,違者格殺勿論,唯其如此,方可暫保許昌的安全,然後整頓軍備,以逸待勞,靜待父親大軍回援即可。”
荀彧不置可否的說道:“公子考慮問題可謂周到,但卻算漏了一事。”
曹丕有些不服氣的說:“何事?”
“內應!”荀彧說道,“許昌城中的內應!”
曹丕說:“董承無兵,種輯和王子服雖有兵,卻已被抓,何來內應?”
荀彧說:“種輯和王子服是被抓起來了,可除了種輯和王子服,焉知袁否、劉備就沒別的同黨了呢?萬一軍中仍有袁劉二人之同黨,則袁否大軍抵達之時,便是許昌破城之日,主公多年為之奮鬥的統一大業,也將毀於一旦!”
曹丕悚然,的確,誰也不敢保證袁否、劉備就沒有別的同黨了。
萬一許昌的城防軍中仍有袁否、劉備的同黨,則袁否大軍到時,這批同黨就必然會開啟城門獻城納降,如此,許昌城是萬萬守不住的,對於袁否,曹丕可說是如雷貫耳,知道這廝雖然比他大不了幾歲,卻是個父親都忌憚不已的當世梟雄。
當下曹丕衝荀彧長長一揖,畢恭畢敬的說:“還請先生示下。”
“三件事。”荀彧伸出三枚手指,說道,“第一,嚴密封鎖董承、種輯、王子服被下獄的訊息,令其同黨不敢貿然舉事,許昌城防外鬆內緊,表面一如往常,暗中加強對各營各部的監管;第二,即刻譴飛騎前往汝南以及沛郡,分別向主公及妙才將軍告急;第三,秘密護送天子鑾駕前往陽翟,如此既便許昌失陷,天子亦可安然無憂。”
然而,荀彧、曹丕才剛回到司空府,便又有小吏來報告:“令君,有急信至。”
荀彧急聲說:“書信何在?”
小吏便將裝信的竹筒遞給荀彧。
荀彧檢查過竹筒,發現封泥完好,便當著曹丕的面拆開了竹筒,然後從竹筒裡面取出了一封帛書,看完書信,荀彧的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