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進的、最新式的電焊裝置,在船艙內,一個個工人正努力的把高大的鋼管用鎖栓固定,隨後又用電焊將鋼管固定在船艙艙壁上,在已經支好的鋼管的地方,一塊塊鋼板被平鋪開來,工人們在固定著那些鋼板的同時,又用鑽機在標註的位置鑽著眼。
小號的鋼管被插入鑽眼內,只需電焊簡單的焊接幾個焊點之後,幾塊網格狀的鋼板被架了上去,這是簡單的床位,每一層皆是如此,而在另一個位置,幾名工人則在那裡準備著衛生間,這是最複雜的工作,甚至需要直接在船殼上鑽孔打眼,對於這麼一艘可以容納一個步兵團的“武裝運輸船”而言,這些改造必須的。
“進展怎麼樣?”
在運兵船的底層艙室檢查著的史添閣,呼吸著混雜著油漆和電焊氣息的刺鼻的氣味,一檢查著運兵艙,一邊問道跟在身後的陳揚,他是三都澳造船廠的廠長,全面負責“武裝運兵船”的改造工作。
為了保密,所有的商船改造工作,都是在三都澳這座封閉的海軍造船廠內進行,為此三都澳海軍造船廠甚至不得不停下戰艦的製造,集中全力保障“武裝運兵船”的改造。
“火炮、鋼料,只要這兩樣能保證供應,那麼到3月30日完成所有商船的改造就沒有任何問題,為了保證工程進度,我準備再調300名工人”
說話的時候,陳揚把話語稍頓。
“這已經是最後快的速度了,再快,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自從年前接到這個任務之後,海軍部成天催著武裝運兵船的進度,作為廠長的陳揚感覺自己幾乎都要被逼瘋了。
聽著陳揚那似抱怨的話語,史添閣只是微微一笑,他能理解陳揚的抱怨,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卻知道,這海軍部三天兩頭的催進度,也是沒有任何辦法,那邊陸軍都已經抱怨了起來,陸軍可以集中了三個師六萬多萬,在蘇北的荒灘上進行海訓,陸軍急著要去日本表現一番,而海軍也是急著交差,畢竟現在談判看起來還是沒有影子,登陸日本,或許是最後的辦法了。
“史處長,咱們是不是”
話至嘴邊,陳揚還是把話吞了回來,儘管自己心裡猜測著這件事,但這件事肯定是保密的。
“陳廠長,你的任務是必須要如期完成武裝運兵船的改造”
一句話從史添閣的口中吐出,他看一眼這船艙內密集的蜂窩一般的床位,這可真難為那些陸軍官兵了,他們必要擠在這樣1。9米長50厘米寬的床上去日本。
“運兵船的問題解決了,只剩下登陸艇的問題了”
作為海軍艦政處的主管,史添閣自然對登陸艇生產計劃記得非常清楚,此時想到登陸艇的問題,他的眉頭忍不住一皺,1000艘舢板,看似問題非常容易解決,可事實上,這運兵舢板卻並不見得容易生產,雖說中國沿海有無數箇舊式的木船作坊,但是這些作坊卻根本就不會生產那種西式的運兵舢板。
“才完成100艘啊”
從那張卡片上念出的數字,葉祖寺不覺大吃一驚。
“史處長,可以告訴我生產登陸艇究竟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
“我的部長,這不是生產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實際上”
嘆口氣史添閣不無懊惱的說道。
“咱們過去根本就沒有去日本本土打仗的計劃,登陸艇的生產是產能的問題,可這個問題總能想到辦法解決,可同樣的問題其他方面也都一樣。問題出在大家都爭優先權。軍隊、工業和民用經濟之間你爭我奪,互不相讓,各個部門之間吵吵鬧鬧,爭執不休,就是一些正派人之間,也是互相妒嫉,明爭暗鬥。大家都是卡住對方脖子不放。每個人都標榜自己的部門是十萬火急的頭等大事,卻沒一個人說話算數,到期交貨。我們要和陸軍搶資源,而陸軍又在和我們搶資源,一個星期前,從德國進口的兩千噸炸藥,全被陸軍要走了,理由是他們要登陸,需要大量的炮彈。”
在說話的時候,史添閣是一陣的嘆氣,對於中國這麼一個國家來說,進行這場力不從心的戰爭,本身爭搶資源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現在最要命的是一些物資的產能不足,而葉祖圭在聽到這番話後,反倒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當然,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意料之中,蔡松坡要那2000噸炸藥的時候,我都懶得去他們爭,這場戰爭”
在提到這場戰爭的時候,葉祖圭顯得有有些激動,甚至激動揮舞著他的手臂
“我們海軍已經出盡了風頭,現在陸軍想爭回面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