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門;就是為了和楊度商量應對之策;那邊黨內正在為自己的立場爭持著;所以;他楊度能出面協調一下。
臉色煞白的楊度斜靠在夏壽田的肩膀上;蒼白的臉上露出悽慘的一笑;無力地說:
“不要緊。”
“怎麼回事?”
夏壽田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先前還說不要緊的皙子一聽到工人罷工;人差點沒暈倒過去。
“要;要出大事了”
靠著友人扶持方才站住身體的楊度捂著胸口說;
“午貽;這下;可是要出大亂子了。”
“大亂子?”
作為國會議員的夏壽田還沒有意識到;會在那裡出什麼亂子;在他看來;無非只是黨表態的關係。不過他握住楊度的手。手是冷冰冰的。於是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凳說。
“我們到那裡去坐一會吧”
楊度點了點頭;他們一起來到石凳邊坐下。在傭人走過來的時候;夏壽田吩咐傭人倒兩杯熱茶過來。
喝了幾口茶後;楊度覺得胸腔裡好受了些。他微閉著雙眼。在心裡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念著“阿彌陀佛”四個字。就這樣也不知唸了幾百句;他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臉上也慢慢地恢復了血色。可即便是恢復了血色。可他的雙手依然有孝涼;依是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
“皙子;你先前說會出大亂子;這是為何?”
見老友氣色恢復了。夏壽田便不解的問道。
“碼頭工人”
在唸叨這四字的時候;楊度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失神。
“南京收入最低者;第一當為碼頭工人;第二為建築工人”
雖說過去幾年;楊度看似遠離政治。可實際上;他卻有更的時間可以去了解一些過去未曾瞭解之事;就像俄國內亂之後;他便是憂心如焚的瞭解國內的工人情況;這一瞭解不當緊;待了解之後;他才知道有相當一部分工人生活遠比他想象的更為困苦;如果有人像俄國一樣煽動工運的話。那俄國暴亂即有可能與中國重演。;
“這些工人。係為散工、遊工;其收入低廉;其苦力者而無所求;極晚受人煽動;碼頭工人即為人煽動加入遊行;那建築工人、京中十數萬遊散零工加入亦為之不遠。學生遊行;亂而有序。於國無傷;工人罷工遊行、難免有魚龍混雜。若其中有人趁火打劫;怕;怕是要舉國大亂啊”
道出這一番話後;楊度的臉上那憂色更濃了;現在這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意料;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
夏壽田詫異之餘;卻又安慰著楊度說道。
“皙子事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惡劣;不定”
可想到黨內的爭持;夏壽田卻是隻覺頭皮一麻;難道
“就怕;”
楊度的雙眼猛的一睜;臉上那憂色卻是變成了怒色。
“就怕有人火中取粟啊”
下關區;這裡即是南京在過去十幾年間新興起的商業區;同樣也是南京工廠最為密集之處;與馬鞍山的充斥著“皇產”不同;下關區的工廠卻大都是早期;私人投資興建的規模不等的工廠;而在無錫事件傳來之後;即開始有大學生在下關區的工廠之中活動著;試圖遊說這些工人和他們一同請願。
“工人們”
在下關區一座停工的工廠之中;站在講臺上的學生大聲發表著演講。
“在無錫;你們的兄弟姐妹在罷工爭取自己權力時;被警察打死了;他們所爭取的權利;正是你們每一個都的權力”
當青年學生髮表演講的時候;工廠那些在廠內罷工工人則站在臺下;聽著臺上的演講;在廠門處;工廠的管理人員卻是神情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對於學生來工廠演講;他們同樣覺得有些意外;可是對於這一切;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去制止;工人們卻阻止了他們;想報警;警察局的警察早都全體出動;上街維持秩序去了。
“組織工會;這是工人最基本的權力;工人應該有權力同廠方協商自己的工資;有權力透過罷工;來迫使廠方提高工資;”
正在發表演講的李子山自然知道如何遊說這些工人參加遊行;工資、福利對於這些工人來說;工資、福利往往是最吸引他們的;他們壓根不會去關心什麼政治;政治似乎也是和他們無關的;可是;如果承諾他們;發動遊行可以得到更高的工資、更好的福利;那麼;他們自然會參加其中。
就在學生們在工廠區宣傳、鼓動著罷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