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利用輿論的力量!這個辦法能不能行,他真的沒有把握,但是不試一試又不甘心,要知道他這次可是下了重注。投入了巨資,失敗了是小事。頂多虧點錢,可他不想被那幫洋商笑話他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又怎麼啦?現在論資本之雄厚,他比家底薄?那幫洋人如果不是利用了清廷官員的軟弱,怎麼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他這次就是要利用輿論的力量削弱官府對老百姓的影響力,對於要將手上的棉花賣給誰,官府並不能下達行政命令,那些清廷地方官也不全都是酒囊飯袋,如果這種事情都要用下達行政命令的話,那可就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因此地方官員們也只是在告示上建議老百姓和棉商們將手上的棉花賣給洋人設立的收購點。如果兩方的收購價相同,百姓們當然沒必要得罪官府,賣個人情,把棉花賣給洋人的收購點,可如果蕭震雷這邊給出的價格稍高,百姓們就要猶豫一下了,但是這個時候官府的建議就很關鍵了,如果兩方價格相同,而外界又發生了對官府極為不利的輿論。老百姓們得知之後可能會頂住官府的壓力,這就是輿論的力量,給老百姓頂住官府壓力的力量!
蕭震雷在匯中飯店的中餐廳要了一個單間,這方便談話。當他將菜點齊,又叫了一瓶白酒之後,張繼堯也到了。他沒有客套,直接坐在了蕭震雷對面。
也許感覺蕭震雷這次找他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因此張繼繞剛喝了一口茶水就聞到:“蕭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讓我辦?”
“不急。我們待會邊吃邊談!”蕭震雷說著拿出煙盒抽出兩支菸,給張繼繞丟過去一支,兩人都各自點燃了,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報社的情況。
沒過多久,服務員上菜了,菜品很快就上齊,蕭震雷拿起酒瓶子開啟蓋子給兩隻小酒盅滿上。
“來,走一個!”蕭震雷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張繼繞也一口吞了,這種小酒盅一口一杯,兩人都沒問題。
連續喝了三杯之後,蕭震雷起身將單間的房門給關上了,然後轉身回來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你是做新聞工作的,對外界發生的一些事情應該跟敏感,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幾天發生了一場我國商人和外國洋商為互相囤積棉花而發生的價格大戰?”
“中外商戰?有點意思了,這可是猛料啊!”張繼繞聞言了很有些吃驚,他點了點頭,端起酒盅一口悶了,放下酒杯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嚼著,才說了起來:“我前幾天就得到了棉花價格連續上漲的訊息,當時我就感覺這事有蹊蹺、有古怪,說不定有內幕,因此我派了記者到各地去尋找線索,但是我們報社派出去的記者到現在還沒有得到相關的詳細情況,所有暫時還沒有報道,怎麼?難道先生這次找我與這件事情有關?”
蕭震雷放下筷子點燃一支菸吸了幾口,想了想才開口:“沒錯,實際上這次跟洋商們打價格戰囤積棉花的中國商人就是我,就是我在坐莊!”
“蕭先生?你?”張繼繞聽了這句話,就如同小貓看見了小魚一般,眼睛裡冒出精光,他這副反應完全顯示了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對於挖掘出一個重大新聞的興奮。
“蕭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詳細說說嗎?”
“當日,要不然我今天找你來幹什麼?”蕭震雷抽著煙,正想著從哪兒說起,就看見張繼繞以極快的速度從公文包裡拿出小本子和一支鋼筆。
蕭震雷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一個星期之前,偶然的一次機會,我看到了一張別人從德國帶來的一張報紙,那張報紙上報道了一個極為不起眼的新聞,那則新聞說,今年德國、法國等其他歐洲大部分國家的棉花都大幅度減產,據說是天氣和雨水的原因,這則報道的篇幅很小,只有豆腐塊那麼大,如果不注意看,還真不會看到,也許別人不會關注這麼一個新聞,但是我看到這裡面不尋常了,然後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又派人去找其他的外文報紙,我先後找來了英文報紙、法國報紙、俄國報紙,那些報紙上竟然都有這麼一條關於本國棉花減產的訊息,那時我就斷定這則訊息的真實性和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
張繼繞畢竟只是一個書生,只是一個做新聞工作的,他沒有意識到這條新聞的重要性,也沒有意識到這裡面的商機,他不解道:“先生,我有點不明白,這難道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蕭震雷肯定地說:“當然能說明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你應該知道洋商們每年都要從我國買走很多棉花,將那些棉花運回國內紡織成棉紗或者進一步紡織成棉布,這一去一來,中間的差價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