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拿腳踢了一下,只聽那物哼了一聲。一細看,竟是自家黑女。為父的免不了大吃一驚,連忙拖回到屋裡。當媽的眼雨汪汪,燒火熱湯,小心服侍。
卻說劉江河自從與張法師有過那場經歷,竟像是被仙人點化了一般,突然間茅塞頓開。這些日子,他在林場暗自興起一個事端。招攬村中一些愛搞迷信的婆娘老漢,鑽到他林場窯裡,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通神。
有人問這是什麼年代,劉江河何以如此大膽?正如其然,往年弄這事也是輕易不敢大張旗鼓,只是近年來時運衰微民生凋零,呂連長那班人馬家中的日子也過得一年不似一年,村裡的鹹淡事情,自然就放得多管得少了。就拿葉支書說吧,過去隔三岔五還能吃上一頓白麵,如今個把月裡頭,且看連一頓都保不住了。營養跟不上,工作積極性難免受影響。更何況他與人家的女人還有那一檔子事情,所以人家即使有點不軌,也只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再者,林場地處偏僻,又是幾個婆娘老漢閒淡人物,且一時顧它不到。這就為劉江河一撥牛鬼蛇神興風作浪留下間隙。
如今劉江河的做法,比較張法師裝神弄鬼的方式又有了劃時代進步。他在老窯設了一面大案,布了香頭紙裱,點起洋油雙燈,用一臺黃泥捏的電話機子,手持玉米芯子製作的話筒,像是國家機關幹部正在辦公的架勢,〃喂喂喂,陰司,陰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