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當年武襄公(狄青)都是那般遭遇”蘇岸輕嘆一聲,充滿了無奈。
林昭搖頭道:“重文輕武於太平盛世是對的,可是有邊患威脅之時就有些不該了”旋即拍拍蘇岸的肩膀,說道:“伯洲,不管別人如何看待,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軍人是最神聖,最值得敬畏的職業。”
蘇岸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有些驚喜,有些感動。從軍這麼久,第一次聽到有讀書人,士大夫稱讚武人。他蘇伯洲也第一次被文官正眼看,被讀書人以表字相稱呼,一時間心情複雜,對林昭也心存感激。
林昭全然沒想到,自己平常的幾句話帶給蘇岸如此大的震撼,他的思緒被遠處悠揚的笛聲吸引了。
想不到邊城鄉野之間,還有如此雅士,林昭饒有興致,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前方不遠處是個還算繁華的大集鎮,一處偌大的院落之外,一副貨郎挑子放在地上,一個看起來儀表堂堂,模樣斯文的男子站在一旁,長笛在唇,發出悅耳的音符。
想不到登州鄉間的小貨郎都有如此才情!林昭感嘆的同時,院子裡衝出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呼喚著:“於郎,於郎”
“阿雲阿雲”貨郎扔下笛子,迎了上來!
原來是笛聲傳情啊!
可是隨之的劇情變成了棒打鴛鴦,宅院之中衝出一行人,各個手拿棍棒,將貨郎與女子圍在當中。
“好你個於玄,又想來勾引我家小妹”一個類似於三十多歲,腦滿腸肥,財主摸樣的男子隨後出現,惡狠狠地指著貨郎咒罵!
那名喚於玄的貨郎起身道:“董兄,小弟與阿雲本就有婚約在,我來找她是天經地義”
“你還有臉說,哼!”
“董兄不就是嫌棄我家道中落嗎,可是我已經在努力了,我會賺錢養活阿雲的!”
加之圍觀者的補充,林昭聽出個大概,原來又是個家道中落,單方悔婚,但是一對年輕人似乎感情篤深的苦情劇!
難怪這個貨郎笛子吹的如此之好,想必也是生在書香之家,家道中落為心愛女子甘為走街串巷的貨郎,單是這一點還是值得佩服的。
“就你?憑這貨郎挑子能賺幾個錢?”那財主毫不客氣將挑子一腳踢倒,貨物頓時散落一地,冷哼道:“別想了,我家小妹怎麼會嫁給你這喪家之犬?實話告訴你,小妹已經另許了人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少女阿雲卻大聲呼喊道:“堂兄,我不嫁韋阿大,除了於郎,我誰也不嫁!”
“胡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你父母不在了,長兄如父,我這做堂兄的便為你做主了”
於玄憤然道:“董兄就忍心將阿雲嫁給一個醜八怪?”
“哼,相貌有何用,你倒是長的白白淨淨,又能如何呢?韋阿大相貌平平,卻有力氣,能幹活做營生,豈是你可以比的?”
“不,我死也不嫁給那個醜八怪!”阿雲聲嘶力竭,足可見心中的憤怒與悲苦。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哪個女子能願意?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也此起彼伏,董財主有些不耐煩了,怒道:“由不得你,你母親的喪期尚未過,你竟要有這小白臉勾三搭四,成何體統?不孝之女,有辱門楣啊!”
“拉他回去!”宅中又衝出幾個健婦,在董財主的命令下,將少女阿雲拉了進去。
“我不走於郎,於郎”少女阿雲死死地抓住貨郎於玄的手,不願意鬆開,卻被健婦生生掰開
“阿雲,阿雲”一對年輕男女看著對方,淚流滿面,聲嘶力竭
“唉,真是苦了一對可憐的有情人!”林昭不由感嘆,奈何在古代,這等婚姻宗族之事外人根本不能插手,哪怕是官府都無能為力。
只是那董財主欺人太甚,竟然縱容家奴棍棒毆打貨郎於玄,林昭實在看不下去,大喝一聲:“住手!”
“吆喝,年輕人要多管閒事?再多嘴,我連你一起打!”惡奴囂張地衝了過來,林昭身體不曾動,蘇岸便閃身衝了上去。
不過片刻時間,一眾手拿棍棒的惡奴都被赤手空拳的蘇岸打倒在地。林昭不由驚歎:想不到這蘇伯洲是個高手,深藏不露啊,看來有空得向他請教幾招!
董財主見狀,知道今曰是惹上硬茬子了,當即外強中乾道:“好,今曰先放過你們”然後迅速閃入院門,一眾惡奴也龜縮排去,閉門不出。
蘇岸這才扶起眼角掛著淚珠,受了些許輕傷的於玄,這位貨郎兄兀自抽噎道:“阿雲,阿雲”
“大丈夫何患無妻,哭哭啼啼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