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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安排之後,林昭才想起來洛陽的地方官是西京留守司馬光,心裡不禁有些擔憂。不知道司馬學士會是什麼態度,別因為自己的立場而有什麼想法就是了。林昭甚至在想,或許進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應該果斷在城外紮營才是。若是換來一番拒絕或者羞辱,可真就不划算了。
讓林昭沒想到的是,司馬光竟然出奇地配合,派人迎接使團入城,而且還早早地命人安排好館舍共隨行的官員以及士兵休息。
難不成是因為上次上疏議論青苗法,被司馬光看作是自己人了?這是林昭能夠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
洛陽似乎是一個讓人驚喜的城池,林昭本來還想著趁這個難得傍晚,好好看看宋朝時的洛陽城。看看波光盪漾的洛河,看看傳說中的天津曉月,抑或者去白馬寺上香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可是當自己還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洛陽的官員們已經開始熱情準備了,林昭收到了一張請柬。至於落款的署名則是司馬光!
司馬光在天津橋附近的一所宅院裡設宴,邀請了一些文人墨客,林昭也是邀請的嘉賓之一。
林昭有些驚訝,司馬光竟然邀請自己赴宴,這絕對是一件讓人驚奇的事情。因為之前與王安石親厚,與司馬光的接觸很少,估計司馬學士根本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這種人也高攀不上,故而對司馬光的瞭解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是停留在司馬光砸缸的故事上!
不過林昭心裡也清楚,這位可是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鑑》的作者。這位也是大宋政壇上一位影響遠大的官員,激烈地反對王安石的新法,是保守派的象徵。曰後還曾登上宰相的寶座,將所有的新法全部廢除,也是一位鐵腕人物。
如今雖然在洛陽做西京留守,暫時遠離了政治中心汴京,但是並不代表他離開大宋朝政壇。司馬光在大宋朝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影響力很大,他邀請自己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林昭心裡滿是好奇,不過既然司馬光邀請了,不去怎麼能行呢?所以,林昭還是如約出現在天津橋頭的花園裡。
到了之後,林昭才知道,這裡是邵雍的府邸!
宣徽北院使王拱辰在擔任西京留守期間,曾就洛陽天宮寺西天津橋南五代節度使安審琦宅故基建屋三十間。因為天津橋頭,是風景絕佳的繁華之地,房屋根本的基礎在,修建的時候又精心,雖不至於雕樑畫棟,有多麼奢華。但是清新雅緻,匠心獨運,也是別有一番景緻。
這所宅院隨後便送給了邵雍大師,被邵大師稱之為安樂窩!
至於邵雍,林昭雖然瞭解的不是那麼的清楚,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有所耳聞的,也算得上是如雷貫耳。
沒想到宴會竟敢是邵雍大師的府邸進行,那麼作為主人的邵大師肯定是會出現的。能有幸見到這樣的傳奇人物也不錯,要是有機會倒是可以讓邵雍大事給占卜一下,看看前程到底如何!
林昭也只是這麼一想,此番西行,原本也只打算在洛陽待一晚而已,這個宴會也只能是點到為止。
來到“安樂窩”門口,早已邵府的僕從在此迎接,見林昭到來,便直接上前問道:“可是禮部的林郎中?”
“你認識我?”林昭有些驚訝,自己從未到過洛陽,這個僕從何以會認識自己呢?
那僕從笑道:“家主人吩咐了,若是見到一位弱冠青年,威儀俊朗,器宇不凡,必定就是林郎中了!”
“哦?”林昭心中暗笑,這到底該算是一種貿然的行為,還是邵雍大師神機妙算呢?
進入府邸之後,林昭才發現,有這樣的斷言著實在情理之中。因為今晚前來赴宴的大都是些中老年人。
西京留守司馬光自然就不必說了,還有一位著作佐郎、崇文院校書張載。
張載已經五十多歲,也是仁宗嘉佑二年龍虎榜那年的進士,如果只當他是一位管理文化典籍的不得志官員,那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他是北宋著名哲學家,理學創始人之一,號稱“張子”。程朱理學在歷史上是何等有名,但實際上其代表人物程顥、程頤,最初的思想就是從他們的表叔張載這裡獲得的。張載是關學創始人,封先賢,奉祀孔廟西廡第三十八位。
其廟庭與周敦頤、邵雍、程頤廟、程顥廟合稱“北宋五子”廟。在重視禮教文化,儒家思想的古代,這樣的人物雖說在政治上的成就不是那麼顯著,但是他們在學術界的地位是相當高的。
所有的官員都是讀書人,宋代又是一個文峰鼎盛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