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空,趙頊正準備會福寧殿去休息片刻。不想,路上有內侍來報,皇太后要見他!
會有什麼事呢?趙頊知道母親是主動叫自己必有事情!自從上次趙顥那件事之後,他們母子的關係隱約並不是很融洽。
趙頊只得轉道來到皇太后高滔滔居住的寶慈宮,向母親請安道:“娘娘安好,找兒有事?”
高滔滔微笑著問道:“杭州謀反的事情如何了?”
趙頊道:“有勞娘娘記掛,多虧林昭反應快,連夜奪回城池,已經沒事了,如今只剩下一下善後事宜!”
聽到林昭的名字,高滔滔的神情在一瞬間有些不自然,旋即又問道:“那販賣私鹽的事情呢?”
趙頊心中一動,已經明顯感覺到,母親的動機似乎不只是單純的關心。對一向反感後宮干政,哪怕是自己的母親。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回到道:“蘇軾的奏摺已經來了,最近五六年,兩浙路的鹽務一團糟。地方官勾結其中,販賣私鹽,如今有證據顯示,餘杭郡王也牽扯其中。”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高滔滔問的很直接。
果然,這才是母親的真正目的!
“娘娘聽到了什麼?亦或者有什麼人有請託嗎?”趙頊猜得到,很可能是趙宗詠提前一步向母親求情了,想用皇太后來壓我嗎?小皇帝心裡的反感更加強烈了。
高滔滔知道欺瞞無用,直言道:“不錯,餘杭郡王送書信與哀家了,不知皇兒意下如何?”
“母親要為他們求情?”趙頊道:“娘娘可知道,餘杭郡王府是兩浙路販賣私鹽的主謀,這幾年來下來,朝廷因此損失了數百萬貫的鹽稅,實在令人髮指!”
高滔滔道:“這些哀家都知道,只是他畢竟是你父皇的親兄長,當年為你父皇登上儲君之位出力不少,念在昔曰的功勞上,放他一馬吧!”
“娘娘,這是怕是很難辦!”趙頊眉頭大皺,說道:“宰相們已經知曉,杭州地方官也知道,這是瞞不住。若因為他們是宗室而饒過他們,那朝廷的法度,皇帝的威嚴都該置於何地呢?”
“皇兒的難處哀家知道,這次他們也忒不懂事,犯下的錯誤著實不可饒恕。”高滔滔道;“不過法理不外乎人情,皇兒想想辦法,法外施恩,從輕發落吧!”
“娘娘”趙頊很惱怒,怎麼母親總是幫著別人說話,什麼時候能向著自己一次啊!
高滔滔見狀,看出的兒子的不滿,問道:“皇兒有何難處,或者說有什麼想法,可以與為娘講講嗎?”
這些事情,皇帝要是有心,很好處置。皇帝兒子能不答應,肯定是有其他門道,必須要問個清楚。自從上次趙顥的事情,高滔滔才發現自己與長子之間隔閡很深,她一直想找機會彌補。
若是這件事上兒子堅持,並且有充足的理由,她會支援的。為了大伯子的請託,加深與兒子的誤會,這事不划算,孰親孰遠,高滔滔心裡精明著呢!
趙頊沉吟片刻,說道:“娘娘,難道你不覺得,父皇當年潛邸時的兄弟們都有些過分嗎?他們當著是皇祖濮王之子,於父皇儲君之位有功,因此而囂張跋扈,居功自傲,甚至連朕都不曾放在眼裡。
趙宗詠在杭州敢於這麼肆意妄為,膽大包天,不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嗎?他們以我們母子的恩人自居,行如此卑鄙違法之事,實在可恨。當年他們是有功於父皇,這點朕不否認,看在親情的份上,饒過他們也未嘗不可”
高滔滔臉色見見黯淡,皇帝兒子說的何嘗不是事實。
趙頊續道:“父皇二十多個兄弟,全部破格封了親王、郡王,已經對他們不錯了,可是他們不知足啊!違法亂紀,仗著皇親國戚身份,以權謀私,做見不得人勾當的何止是趙宗詠一家!
娘娘想過沒有,若是這次饒過了趙宗詠,他們就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遷就他們,即便是犯了過錯也不會過分追究。久而久之,會助長了他們的氣焰,他們會越發的變本加厲,別人犯了過錯,便會以此為例,我們勢必掣肘重重,他們也會尾大不掉,時間長了,再想治理就難了!
再者,光此次趙宗詠就貪掉了數百萬貫的稅收,其他人呢?久而久之,我大宋朝還不被他們這幫蛀蟲吃的千瘡百孔?娘娘,姑息養殲,後患無窮啊!何況這次要是不治他們的罪,實在難以向天下臣民交待,會有損朝廷威嚴,得不償失!”
趙頊說的義正言辭,高滔滔也心有所動。一個在兒子死後,臨朝聽政,輔佐孫子多年的宮廷女人,權謀豈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也許之前是顧念親情,抹不開面子。但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