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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的時候,陳橋及時趕到了大順城!
深秋的夜晚,寒風呼嘯,低溫寒冷,如此情況下連夜趕路,對於陳橋這樣的文士而言著實夠嗆。
不過李知州可是十萬火急召見,陳橋也不敢耽誤。尤其是得知,真正的林昭現身大順城之後,陳橋滿臉驚愕,來不及多想,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即趕來。
進入中軍大帳的時候,李復圭依舊在來回踱步,這個夜晚,他註定的焦躁不安。
“將軍,屬下萬死!”陳橋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搶上跪倒在地,向李復圭請罪。
雖說林昭稀裡糊塗地出現在大順城,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可畢竟是他在監視,被林昭的障眼法欺騙,以至於出現了這麼大的疏漏,給林昭可乘之機。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他多少還是有些責任的。即便是李復圭不怪罪,陳橋也會自責。當然了,如果李知州正在氣頭上,主動認錯更是上上之舉。
李復圭看著風塵僕僕,以及不知是因為驚恐還是寒冷導致顫抖的陳橋,搖頭道:“先生不必介懷,實在是因為林昭太過狡猾,防不勝防連元澤公子都對他忌憚頗多,何況是你我?”
李復圭倒是表現的相當大度,陳橋略微放心,不過依舊是連連告罪。
“好了,先生莫要自責,深夜讓先生前來,著實也是不得已,是有緊急情況。”李復圭心中掛念著大事,些許小事並不在意。
“何事?有什麼情況?”
“林昭找到攤牌了,而且還要與我合作”李復圭隨即將林昭的那番話講出來,讓陳橋幫著自己參考,判斷。
呃
林昭出現在大順城,必然會有很麻煩的結果出現,陳橋猜想著李復圭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才緊急找自己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林少卿表現的未免太主動了吧?
陳橋沉吟道:“他主動提出為將軍遮掩?”
“是啊!”李復圭沉聲道:“他說是為了還王相公的人情,似乎也想要憑藉此事重回王相公門下!”
“那將軍相信嗎?”陳橋沉聲詢問。
李復圭道:“將信將疑吧,此子所言的情由似乎合情合理,王相公勢大,得罪了王相公是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好好的錢塘縣令卻被髮配去出使河湟吐蕃,危機重重,沒有死在河湟已經是萬幸了。想必他現在也是知難而退,趁此機會,向王相公致歉可是此人狡詐,又事關重大,委實不得不防啊!”
陳橋也沉默了,林昭的理由似乎很充足,可是聽著其中似乎又有許多的問題
“怎麼樣?先生覺得有詐?”李復圭還是相當倚重陳橋的,很在意的他的看法。
“將軍,觀林昭過往經歷,可知此子並非一個莽撞之人,難道他不知道上書反對青苗法,會得罪王相公嗎?”
聽到這句反問,李復圭心裡驟然間咯噔一下!
陳橋續道:“興許是一時衝動,過後或許會後悔,可是至於如此冒險的重新巴結王相公嗎?或者說,他有這個必要嗎?”
“此話怎講?”李復圭有些糊塗了。
“縱觀朝堂,有多少人上書反對變法,攻訐王相公?結局如何?”陳橋一通反問之後,自問自答道:“幾乎所有人都被貶謫了,就連范文正公之子也離京去了川蜀,司馬光判西京留守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聽聞歐陽永叔的青州知州也當不下去了這些都是什麼人物?林昭又是怎樣結果?”
李復圭聽的一愣一愣,陳橋因為領命應付林昭,又得了王雱的提醒。想要做到百戰不殆,就必須要知己知彼,故而他對林昭多有了解,想法也比較多。
陳橋續道:“出使河湟吐蕃,可以說是發配,可何嘗不是重用呢?得罪了王相公,官家不僅沒有責罰,反而讓他的負責拉攏河湟的重任?此番慶州之事,官家沒有讓韓絳來,而是讓小小的林昭負責,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只是讓他來還個人情,偏袒將軍?維護王相公?官家雖然寵信王相公,可是邊防軍事大事,會如此糊塗,如此兒戲嗎?林昭的待遇,已經高過了一方轉運使,高過了翰林學士,這正常嗎?”
李復圭已經開始有些明白了,額頭不由多了些許冷汗!
“林昭是個異類,官家似乎很看重他,這種情況下,他有必要負君恩,冒險巴結王相公嗎?”
聽完陳橋的分析,李復圭許久才道:“這麼說,他是在矇騙於我?”
美好的願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