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身旁,以盡孝道。”
趙頊笑道:“唉,太皇太后與諸位太皇太妃肯定也都十分想念,居於宮中,也可暢敘多年別情。再者,先帝嬪妃也該供養宮中。”
“官家說的是,母妃說了,她會常入宮拜見太皇太后的!”趙昭沉聲道:“古來傳統,帝王崩逝之後,有子嗣的嬪妃隨子居於王府或封地,以全親情與孝道。母妃如今最大的心願便是家人團聚,含飴弄孫,希望官家成全。”
“這”
不等趙頊說什麼,趙昭便續道:“身為人子,自然該盡孝膝前,待到長安安頓好之後,再將母妃一併接過去”
一聽到這個話題,趙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了,急忙道:“西北苦寒,太皇太妃年紀了,如何能適應?也不適宜車舟勞頓,長途跋涉,還是留在汴京安養比較好。西北暫時平靜,皇叔不必著急,安心盡孝重要。”
趙頊早知道讓林妃入宮不可能,先引出的孝道來,再以此來堵住趙昭的嘴。如果著急溜去西北,不侍奉母親,似乎就可以與不孝掛鉤了。秦王目前在民間的威望很高,如果有什麼不孝的舉動,對其聲望會是個巨大打擊,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滯留趙昭的效果。
雖然貴為皇帝,可汴京防守空虛,趙昭又有仁宗皇帝遺旨,得曹太后庇護,眾目睽睽之下,趙頊沒辦法強留趙昭,只能各方面想辦法拖延。
“是啊,大宋以孝治天下,身為人子,自當為父母盡孝。母妃健在,盡孝都還來得及,可是父皇”趙昭心情沉痛,感嘆道:“子欲養而親不待,實乃人間悲劇,父皇在時,我未能盡一天的孝道,實在是為今之計,只能四時祭祀,略盡孝心了!”
“皇叔節哀!”趙頊輕聲安慰,看得出來,趙昭的悲痛並非作假,只是他總覺得趙昭話裡有話,心中泛起強烈的不安。
正想岔開話題,趙昭卻搶先道:“四月十四,乃是父皇生辰,生前我不曾為他賀壽,如今冥壽必須要盡點孝心。前些曰子,太廟已然祭祀過了,可父皇的陵寢,我卻並未去祭掃過我打算四月十四前往永安謁陵!”
宋朝建國之初,太祖趙匡胤將鞏義附近地區選為皇室陵寢所在地。趙匡胤之父宣祖趙弘殷首先安葬於永安陵。此後趙宋皇**安葬此處,另有皇室宗親,大臣貴族等陪葬陵上百座。
大宋王朝為了保護先皇陵寢,特意將陵區從附近州縣劃出,成立永安縣。駐紮軍隊和守墓百姓,維護大宋皇陵,宋仁宗的永昭陵也在此處。
趙昭提出謁陵是合理的,身為人子,不到父親墳前祭拜那就是不孝。以前他流落民間,有情可原,如今迴歸皇室,必然要去陵寢祭拜掃墓。尤其選在父親生辰之曰,契機很好,合情合理。
按理說趙頊不該反對,可趙昭之事去謁陵這麼簡單嗎?永昭陵所在的永安縣在哪裡?
汴京以西兩百多里的地方,距離西京洛陽百里左右。
謁陵就不可避免要出城,要離開汴京,那樣自己對他的掌控力度就下降很多。趙昭若是有心,大有機會從永安逃走。百里之遙可到洛陽,洛陽到長安才多遠?只要進了潼關,那可就鞭長莫及,無可奈何了。
如今只是緊要關頭,怎可讓趙昭輕易離開汴京?趙頊的本意是不願同意的。可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阻止兒子去給老爹上墳?怎麼著都說不通。
阻止自己的叔叔對爺爺盡孝,那就是自己不孝了。除非是有別的什麼合理理由,可一時之間,慌亂的趙頊毫無頭緒。
更糟糕的是,趙昭話音落地,老國舅曹佾便讚道:“秦王孝心可嘉!老臣以為,秦王此去永安,不僅是為仁宗皇帝掃墓,身為趙氏子孫,還應祭拜列祖列宗。”
“太國舅說的是,本王記住了!”為父親掃墓,祭祀先祖,趙昭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趙頊點頭道:“確實如此,只是皇叔迴歸,首次謁陵自得隆重祭祀才是,如今時間匆忙,怕是來不及準備。”趙頊道:“不如稍後些曰子,準備妥當再去”他只能用這個蹩腳的理由來阻止。
“謁陵祭祖貴在心誠,隆重與否有什麼關係?孝心不關乎形式。”曹佾道:“恰逢仁宗皇帝生辰,秦王前去掃墓時間正好。何況還有十多天時間,若是加緊準備,似乎也來得及。”
立即有幾個老臣附和,在場之人大部分都輕微點頭,顯然都是贊成的,至少沒有一個人明確反對。
趙頊見狀,心中憤憤,卻又無可奈何。目光落到曹佾身上,心裡更不是滋味。
曹佾是開國名將曹彬的子孫,哪怕大宋立國已經百年,在軍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