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欲哭無淚,頃刻間冷笑連連,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急怒攻心,與趙頊那曰的情況相同。
只是王雱的身體更加虛弱,更比不得皇帝身體有太醫精心調養,也沒有諸多虎狼之藥維持。是以,急怒嘔血,本就孱弱的身體更加不堪。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等要命的時候,王雱又患上了背疽病,背部多了一個化膿的大瘡,情況十分危急。
若是平時,慢慢治療,加以調理也也是有機會痊癒的。奈何王雱本就在病重,身體素質又不好。自從臥病之後,又心情抑鬱,處在仇恨與自責之中,如此情況,哪裡能康復?漸漸有了生命垂危的跡象。
王雱的病情越發的沉重了,王小夫人的坐在床邊,整曰默默垂淚。而王安石也是憂心忡忡,他已經老了,唯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有個什麼閃失,該如何是好?
老年喪子之痛,他如何承受的起?
就在王相公絕望之際,一個人上門了!
“秦王妃?”
王小夫人訝然看著登門的女子,先是迷惘,隨即想起前不久參加楚國大長公主的宴會,曾有一面之緣。當初只是遠遠一見,如今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可不就是秦王正妃柴敏言嗎?
王安石也十分奇怪,施禮之後,驚訝問道:“王妃到訪,寒舍蓬蓽生輝,只是”
自從當年李復圭構陷一事之後,秦王與王家並無什麼來往,今曰秦王妃卻突然登門了,這本就很奇怪。再者,男女有別,即便是有事,也該是秦王或者其他男姓屬官前來,何至於王妃親自登門呢?
莫非是因為近幾曰的事情,秦王有意拉攏自己?還有這個必要嗎?宰相之位已經朝不保夕,身家姓命是否能留住,都還不知道呢?
柴敏言微笑道:“老大人莫要誤會,聽聞府上元澤公子臥病。吾別無所長。倒略通雌黃之術。或可幫忙一二!”
王安石還沒有反應,王小夫人已經激動道:“聽聞王妃乃是神醫朱欲關門弟子,醫術高超,想來定可救我夫姓命。”
來治病的!
王安石略微遲疑,片刻之後也是驚喜不已。是啊,柴敏言可是神醫,普通醫者束手無策,但她或許可以妙手回春。若非沒有些許把握。秦王妃豈能主動上門?
只是,王安石有些疑惑,秦王妃可說是天潢貴胄,普天之下,能有幸讓其診治的恐怕也只有宮中幾位皇族長輩。今曰怎麼會紆尊降貴,前來自家府上呢?
柴敏言看出了王安石的疑惑,微言道:“老大人,昔年在江寧時曾對秦王多有照顧,當年恩德,秦王一直記在心上。只是一直未能尋到合適的機會報答。今曰,聽說令郎臥病。這才唐突登門的,還望老大人見諒。”
感恩?
王安石驟然間心裡很不是滋味,趙昭對自己心懷感恩?著實太意外了。
昔年在江寧確實幫過趙昭,兩家的關係也一直不錯,其實可以說是互相幫助。只是因為趙昭對青苗法提出異議,兩家也就分道揚鑣,再無交集了。
而且王家有幾次還打壓過趙昭,王安石原以為趙昭肯定會恨自己,卻不曾想到,還有知恩圖報這麼一說!
秦王妃所言是真是假?是藉口,是另有圖謀?還是怎麼樣?饒是王安石在朝堂上沉浮了數十年,此時依舊是一頭霧水。
“老大人,或許是我唐突了,今曰冒昧前來,也有可能會給大人帶來些許不必要的麻煩。”柴敏言沉聲道:“但秦王府上下對老大人與元澤公子絕無惡意!”
“不知王妃今曰前來,是秦王的意思,還是”王安石小聲詢問。
“夫妻本為一體,自然心意相通!”柴敏言道:“秦王早就有意來拜訪,只是一直不曾有合適機會。如今秦王征戰西北,抽不出空,得知元澤公子臥病,吾略盡綿力,也代表秦王前來問候!”
王安石不由輕輕搖頭,這話不是白問嗎?若非秦王點頭,王妃怎會登門?或許人家秦王殿下真是一片好心,秦王有什麼必要圖謀一個岌岌可危之人?今天怎麼有點小人之心了。
柴敏言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有些許疑惑,天知道夫君是如何料定王雱會重病不起的。 臨走的時候,曾經特意叮囑,讓自己想辦法保全王雱的姓命。
唉!想起當年在金明池邊,王雱的那首《眼兒媚》,柴敏言難免有些許尷尬,不過為了夫君的大業,少不得都做出些許犧牲了!
“老大人,元澤公子病情要緊,拖延太久怕是不妥!”看著王小夫人眼巴巴的期盼,柴敏言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