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君子,胸懷坦蕩啊!”
看到邵雍的笑容,司馬光頓時疑惑:“堯夫兄不會平白無故問我這個,可是有什麼”
邵雍沉聲道:“實不相瞞,宰相之位怕是與君實兄無緣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司馬光倒也並不失落,表情很平淡。
邵雍續道:“不過不必擔心,也不會是呂惠卿!至於人選,君實兄或許會覺得驚訝!”
“何人?”不是呂惠卿,司馬光放心不少。可邵雍的後半句話,頓時吊起了他的好奇心。
“韓稚圭!”(韓琦表字)
司馬光眉心一動,顯然是有些許驚訝,這個答案確實有些出乎意料。想不到官家竟然啟用了此人,非同尋常啊!
作為一個三朝元老,主編《資治通鑑》,司馬光了解的資訊遠遠超過其他人。是以頃刻之間,他便想明白了許多事情,過去的,現在的,也有將來的。除此之外,他更驚訝的是秦王的訊息渠道。
宰相人選乃是機密,朝堂上尚未有絲毫訊息,秦王已經瞭如指掌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秦王是做到了。可惜啊,官家竟然沒有察覺到身邊有耳目。
邵雍道:“王介甫倒臺,文寬夫辭官,韓稚圭拜相,幾個月之前,任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局面!”
“韓琦!”司馬光搖頭道:“說實話,曾幾何時,我以為文寬夫的可能姓最大,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他辭官了對嗎?”
“是!”司馬光對此十分費解,文彥博的形勢大好,坐鎮大名府,河北路宣撫使任上成績斐然,再度為相,高官顯爵都不是問題。可偏偏突然辭官了,他是厭倦了?想要閒雲野鶴,安度晚年?
司馬光不相信,不早不晚,偏偏是這樣一個當口上,顯得那麼不同尋常。難不成,文彥博是有意避開官家和秦王?或許,聽說他有個兒子在長安為官。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的態度,不管誰坐在垂拱殿的龍椅上,他都可以超然存在的。哪怕是為了避嫌自保,也不會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方式這樣直接。
其中或許另有隱情,看樣子,邵雍似乎知道什麼!
邵雍笑道:“秦王突襲靈州之前,長安的文及淵收到了一條指令,讓其延緩給劉昌祚所部運送糧草。文及淵一顆赤誠之心,不忍前線將士遭遇無妄之災,故而並未遵守文彥博無可奈何,辭官了。”
“這”看似邏輯並不關聯的說辭,司馬光卻愕然了,半天才問道:“難道是”
“沒錯,某人想要以文及淵在長安為耳目,為其所用,或許也可以說是對文彥博的試探與控制”
“延緩運送糧草!”司馬光冷笑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是糧草延誤,劉昌祚所部前進必然受阻,說不定還會兵敗如山倒。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到靈州,那麼秦王殿下孤軍深入,反而會被西夏人包圍好狠毒的釜底抽薪,借刀殺人之計!”
“秦王殿下陣亡,數十萬西君將士無妄之災,進攻西夏的謀劃必然全面失敗。西夏還會趁機反攻,整個西北,岌岌可危,党項兵鋒直達潼關都未嘗不可。”邵雍冷笑道:“看看此人魄力,非同一般啊!”
“資治通鑑,資治通鑑就是這樣以史為鑑的嗎?”司馬光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幾縷悲涼。。)
第六六〇章 烏臺詩案
自從辭去了河北路宣撫使之後,韓琦就回到了相州老家頤養天年。
侄子的慘死雖然是個沉重打擊,但畢竟只是陣痛。離開了朝堂,不必勞心勞力,倒也樂得清閒。儘管年齡漸漸大了,但身體卻十分硬朗,比之過往更好。
不過做過宰相,權傾朝野的大臣,哪能完全告別朝堂,兩耳不聞窗外事呢?這幾年大宋的風風雨雨,韓琦冷眼旁觀,心如明鏡。
別的也就罷了,關乎變法他已經沒有興趣過問了。王安石是什麼人,變法究竟如何,他心裡清楚,結局是註定了。
唯獨讓他意外的是趙昭的身份,秦王太廟認祖歸宗的訊息傳來,韓琦直接從**驚坐而起。
仁宗皇帝的兒子竟然還在世?
當年那段隱秘,旁人不知道,但韓琦卻深知來龍去脈。趙宗實的那些小動作,他並未參與,或許心底裡也是反對的,但最終還是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畢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一次次的幫助趙宗實,兩者已經緊密聯絡在一起。如果趙宗實坐不上儲君之位,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不說,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他默許了,眼看著一個對不起仁宗皇帝的舉動,而無動於衷。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