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趙昭輕聲道:“開戰之前,穩定人心,這個重要。至於對西夏一戰,待準備妥當之後發動,此一戰關乎大局,必須慎之又慎。”
“是!”李承道:“對了,有件大事差點忘了。”
“何事?”
“殿下,趙頊下旨,重新啟用王安石!”
“哦?當真嗎?”
“是的,滿朝震動,此刻聖旨怕是已經到江寧了。”
“有意思,這下子有熱鬧可看了!”趙昭笑了笑,這大概是今天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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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稅減少,財政吃緊,變法效果越來越差,趙頊為此很惱怒。對參知政事呂惠卿的能力有了質疑,為了改變現狀,他想到了換人。將王安石請回來主持大局,在他看來,前幾年王安石在的時候,情況一直不錯。
如今請他回來力挽狂瀾,改變不利狀況。再者,趙昭的突然崛起,也讓趙頊很是不安,他急需要壯大一支可靠力量。新黨是其中的核心力量,而能夠整合新黨,發揮其價值和作用的人,王安石最有資歷,也最為合適。
更為重要的是,王安石是自己可信,可用之人!幾年來,君臣之間的關係親密無間,這份知遇之恩,王安石肯定會報答的,過去君臣之間的合作也不錯。最重要的是,王安石與趙昭有矛盾。
王安石是個執拗之人,一旦與誰有了分歧矛盾,是很難改變態度的。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倒向秦王那邊。對趙頊而言,這樣的人就可以重用。
當初貶王安石到江寧,完全是迫於旱災的壓力。如今時過境遷,今非昔比,再次啟用王安石也沒什麼阻力,完全是可行的。
所以,趙頊醞釀幾曰之後,沒有與任何的大臣商量,直接下旨。召江寧知府王安石入汴京,再次為宰相,主持變法。
聖旨很快被送到江寧,王安石接旨時,心潮澎湃。儘管已經幾十歲了,為人也穩重,但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王安石期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從汴京回來時,他寫下了“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就是期待著還有機會起復,完成未競的事業。
這一年多,在江寧府,他兢兢業業,但是內心深處,依舊渴望能夠儘早回到汴京。他並非貪戀權位,他在乎的永遠是變法事業。
一年前罷相,離開汴京有著太多的不得已。尤其是什麼辦法引起旱災,罷相以謝天下云云。王安石在變法前就告訴皇帝趙頊,變法不應該畏懼人言,畏懼天變,可見他是個比較贊同唯物之人。以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他貶謫,趕出汴京,他心裡怎麼能服氣?故而想要起復的決心就比較迫切。
再者,他從來不認為變法是錯誤的。在他看來,變法正是關鍵時刻。如今還有許多的變法措施尚未推行,待全部推行之後。一切都會有改觀,變法要成功是需要時間的。在此過程中,必須要忍受風言風語,忍受誤解。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退縮!
王安石期待著官家能夠醒悟過來,能夠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一年的期盼終於夢想成真了。
雖然已經是五月了,但王安石覺得,自己正如沐春風!(未完待續。)
第六二九章 惶惶不安
再度為相,王安石心情激動。
沒有任何的推辭,便欣然接受了皇帝趙頊的詔書,立即出發上任。從江寧到汴京,最舒適的交通方式是走水路,從江寧沿江而下到瓜州。然後從邗溝北上,從汴水運河入汴京。坐船很舒坦,但需要時間很長。
乘坐馬車走陸路更快,但要保證一定的舒適度,通常需要十八天,但這一次,王安石只用了七天。
已經五六十歲的王相公,手腳仍然利索,遠遠超過許多年輕人。七天走完是十八天的路程,完全忽視車馬勞頓之苦,足可見其內心的迫切。
只此一點,王安石立即為人所詬病。有人說他是貪戀權力,前來赴任如此迫不及待,並非忠於王事,而是著急抓住權力。為此,還有人上書彈劾王安石,不過皇帝趙頊完全置之不理。相反,王安石來的如此之快正好和了他的心意,如今大宋的朝政存在許多問題,事情緊急,片刻都不能耽誤。王相公來的越早越好,趙頊對他是期望有佳,希望王相公能給自己驚喜。
王安石本人對這種說辭也完全不在乎,執拗的王相公想來堅信自己行得正,走得端,根本不畏人言。走自己讀,讓被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