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似乎有勸慰之意。
是誰這麼懂我的心思?蕭觀音感慨之後,心情舒緩了許多。他之所以難受,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無處傾訴,太過壓抑。而今悠揚婉轉曲調讓她釋放了不少,心裡多少有些寬慰。於是自然而然地心生疑惑, 推門出來,循聲去尋訪那彈箏之人!
聲音是從花園之旁的水池處發出來的,蕭觀音也不在乎秋夜的寒冷,也無視北國秋季的凋零,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水池畔。
“何人彈箏?”蕭觀音輕聲詢問。
箏音戛然而止,便有一個女子抱箏而來,躬身向蕭觀音施禮道:“奴婢單登參見皇后娘娘!”
“剛才是你在彈箏?”藉著月光與燈光,蕭觀音上下打量著這位彈箏的宮女,個子不高,身段倒是不錯,有幾分窈窕之感。只是一直低著頭,並不可見其容顏。
“是!”
靈珠在一個很恰當的時候回到了蕭觀音身邊,說道:“娘娘,單登是新進來的宮女,擅長音律,尤其擅長彈箏”
“不錯,曲調柔和,技藝精湛,十分難得!”蕭觀音連聲誇讚,顯然對這位小宮女是極為欣賞。
“多謝皇后娘娘誇獎,奴婢不敢當!”單登倒是很謙虛,在蕭觀音面前也表現十分溫和。
靈珠笑道:“實至名歸,感覺已經超過趙惟一了,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去哪了,一直沒見到人”
“哼,對了,你何以晚上在此處彈箏?”趙惟一的去向是秘密,蕭觀音自然不想多談,所以立即岔開話題。只是情急之下,方式略微有些生硬。如此一來,靈珠和單登就有別的看法了,皇后娘娘這是寵愛趙惟一了!靈珠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略微有些尷尬。單登卻顯得技不如人,不得皇后認同,心裡更不是滋味。
不過皇后問話,他不敢不回答,當即躬身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太子殿下在南京臥病,皇后娘娘憂心思念,奴婢感同身後,卻無能為娘娘分擔,故而只得用如此方式,希望娘娘可以寬慰些許”
蕭觀音聞聽此言,一時間竟有些愕然了!靈珠則是看著單登,微微一笑,果真是找對人了。伺候主子,必須要投其所好才是。
單登見蕭觀音並未出聲,以為是其不悅,當即惶恐道:“奴婢自作主張,叨擾娘娘休息,實在是罪該萬死!”
“沒事,你有心了,謝謝!”蕭觀音溫婉一笑,有一個宮女這樣貼心的關心自己,蕭觀音哪裡會生氣?心中還有些感動。至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有人能給他一些關懷,讓她苦悶的心有一個舒緩。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尤其是發現了一個擅長音律的女子在自己身邊,以後可以聊得來了
“能讓娘娘寬慰分毫,已經是奴婢的莫大的榮幸的!”單登十分欣喜,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他本來的出身並不好,甚至還有些低賤,這些年混的很不好。而今有皇后娘娘賞識,那麼以後的曰子能差嗎?除此之外,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別的什麼心思!
蕭觀音點頭道:“好,今曰已經夜深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改曰本宮再好好聽你彈箏!”
“是,望皇后娘娘好夢!”單登很識趣地退下了,待人走遠之後,一邊站著的靈珠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皇后娘娘眉角舒展了!
“靈珠,這是你安排的吧?”蕭觀音轉身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貼身侍女。
“什麼都瞞不過皇后慧眼!”靈珠說話間便低下了頭。
蕭觀音淡淡道:“一個尋常的宮女如何能知道我的心思?如何敢夜晚在宮中彈箏?若非有人提醒,故意安排,她是決計不敢的不過,難為你一片心思!”對此,蕭觀音也是頗為欣慰,並不以為杵!
靈珠只是輕輕一笑,並不答話,只要沒有好心辦壞事就好。
“對了,那宮女叫單登是嗎?什麼來歷?”蕭觀音輕聲詢問,尋常的契丹女子少有懂詩賦,擅音律的。
靈珠回答道:“已經問過了,是原來耶律重元家的歌女,重元父子獲罪之後,他們便淪為宮奴。在別處打雜了好幾年,前不久才被分派到皇后你這裡。原是在外圍侍候的,皇后可能沒見過。我聽說她擅長音律,想著或許能入得了皇后之耳,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是耶律重元家的歌女?清白嗎?”多年之前,皇太叔耶律重元造反,耶律洪基差點一命嗚呼。當年叛亂雖然平定,可是餘孽並不曾全部肅清。以至於四年前在遼東,其餘孽蕭胡睹再次叛亂,他們母子幾人險些喪命。
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