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輕聲道:“鬼章,你從東邊回來的,應該最瞭解狀況,那邊而今怎生情況?”
“我走的時候,宋軍大將王韶已經率軍進入河州,並且有了小規模的交戰,想必而今已經開始接戰了!”青宜結鬼章如實稟報。
有一點需要強調,河州與河湟雖然相鄰,但路程不近,有千里之遙。加之道路難行,加上各種耽誤,來往一趟一兩個月不足為奇。
“也就是說,而今已經開始激戰了?”阿里骨神情凝重,顯然是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姓。
“是!”青宜結鬼章道:“不過宋朝也需要調兵遣將,所以戰事的規模應該的還不是很大,只是未來如何發展卻不好說。”
“不知道木徵能撐多久?”
“時間不好說,不過最後他一定撐不住是肯定的。”青宜結鬼章的給出了一個論斷。
董氈咳嗽一聲,說道:“木徵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派人來向我們求援,今曰找你們來,就是想要詢問一下你們的意見。”
“瞎氈與木徵都是我們的大仇人,以往對我們沒有半分畏懼和尊敬,如今遭難了,倒想求援了。依我之見,何必管他們死活!”藺逋比表現的很冷酷,是不願意救援的。
聽到這句話,在場之人心裡頓時各有想法。
青宜結鬼章輕輕搖頭,贊普親生的王子為何是會這樣呢?目光短淺不說,說話似乎根本不過腦子。至少遇到這種大事的時候需要謹言慎行,主動表現那是建立在足夠的智慧和才能基礎上的,他不是那塊材料,只能適得其反。
只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贊普的親生兒子,很可能會是將來的贊普。青宜結鬼章很擔憂吐蕃的未來,同時也感覺到微微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是個臣子,若是處處與之意見相左,將來的處境怕是不妙!
阿里骨則是心中一樂,都說遇到豬一樣的隊友很坑爹,那麼遇到豬一樣的對手就是最大的幸運了。藺逋比就是這樣狀況,無論是見識還是才能都表現平平,還時不時搞出這樣降低智商和威望的舉動來。阿里骨覺得,他們之間的比試,結果已經註定了,即便自己不是董氈親生的,也未嘗沒有機會。
多吉大師作為董氈的首席謀士,不由暗自搖頭,恨鐵不成鋼,這可能是贊普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吧!
目光落到贊普身上的時候,董氈卻出奇的冷靜,轉而問道:“你們呢?”
阿里骨當即道:“我以為,河州雖與我們是仇敵,木徵父子過去對贊普多有不敬。但是畢竟系出同源,都是吐蕃人,都是先王的後嗣。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宋朝人!”
“宋朝人打的是河州,與我們何干?前幾年那個叫林昭的宋人還來過青唐城,建立通商友好”
董氈這次是徹底無奈了,兒子的兩句話深深**了他,顯得那樣的無知,那樣的不成熟。即便自己有心培養,可是他過去,他在意的是藺逋比何時能成長起來,現在,他在想兒子有沒有成長的可能?
“河州乃是河湟門戶,宋朝人如果佔領了河州,大軍必定直指河湟,那時候我們可就一點緩衝都沒有了。”阿里骨道:“宋人狼子野心,如果佔領了河州,絕對是眼熱我們富饒河湟的”
“漢家人有句話叫唇亡齒寒,我們河湟與河州在地形上就像是嘴唇和牙齒一樣親密,沒了嘴唇,牙齒會很冷的。”多吉大師發言了,對他而言,維護哪位王子與自己無關,身為贊普的謀士,只需要對吐蕃出謀獻策即可!
“可嘴唇怎麼能與牙齒相比呢?嘴唇輕薄,牙齒堅硬鋒利,兩者不可同曰而語!”藺逋比已然很頑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木徵父子很有成見。認為以河湟吐蕃自己的實力,可以獨自抵禦宋朝。
多吉大師對此只能只是無奈一笑,繼續道:“牙齒雖然鋒利,可如何比得過有力的拳頭呢?嘴唇雖然輕薄,可是沒了他,人有如何吞嚥進食呢?兩者都不可少。河州要是沒了,我們河湟可就真的危險了。”
“是啊,如果河州為宋人佔據,我們失去了屏障,門戶大開,到時候可就任人宰割了。”阿里骨見多吉大師支援自己,抑或是不謀而合吧,立即出聲附和。
“阿里骨,你以為該當如何?”董氈依舊是那樣不動聲色,坐在王座之上,輕聲詢問。
“立即出兵,相助木徵,共同抵禦宋軍!”阿里骨說完之後,嘴角帶著一絲得意。
“可如此一來,不正好給了宋人藉口嗎?”藺逋比反對道:“或許他們本來沒有進攻河湟之心,我們以出兵,他們正好藉口順勢攻入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