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於9 時就集結完隊伍,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
到下午5 時,除鄭洞國兵團部及特務團外,其餘長春國民黨守軍均被順利接收完畢。
這一天,毛澤東電示東北局及林彪、羅榮桓、劉亞樓:鄭洞國為黃埔高階軍官,此次又率部投降,蕭勁光、陳伯鈞應給以禮遇。
這時,進入長春市區的解放軍已派代表前來接收中正廣場和中央銀行大樓。
鄭洞國所在的中央銀行大樓成了解放軍重重包圍中的一個小小的孤島。
鄭洞國和他的特務團把大樓變成了碉堡。
鄭洞國見大勢已去,便將全部情況向東北“剿總”做了彙報。沒過多久,剛剛被蔣介石由徐州“剿總”重新派到東北收拾殘局的杜聿明,致電身陷絕境的鄭洞國,說他擬請蔣介石派直升飛機接鄭洞國出去,問有無降落地點。
鄭洞國心裡明白,現在在解放軍重兵包圍下,任何辦法、任何人都難救他出長春。他放棄了所有希望,放棄瞭解放軍給他的生路,懷著既感激又沉痛的心情無可奈何地覆電他的杜長官:“現在已來不及了,況亦不忍拋離部屬而去,只有以死報國。”
直到這時,鄭洞國仍然沒有改變“寧可戰死,不願投降”的頑固態度,心灰意冷,萬念俱灰,隨時準備殉職。
擔任包圍鄭洞國兵團部任務的解放軍獨立第9 師第1 團,根據解沛然參謀長的指示,利用海上大樓可直通兵團部的電話,向其展開政治攻勢。團政委朱軍和團參謀長師鏡,與鄭洞國兵團部參謀處長郭修甲溝通了聯絡,郭修甲與楊友梅揹著鄭洞國,暗地裡與解放軍談判,達成如下協議:必須在21日以前放下武器,解決鄭洞國兵團部的問題;不破壞武器、倉庫,集體交槍。放下武器後,要保證所有人員生命財產安全;鄭洞國不在報紙和廣播電臺發表談話;對外宣傳時,講鄭洞國傷後被俘,不要說自動投降;保障其安全方便;官佐隨其要人行動;帶汽車一輛,馬兵兩個,不下槍;交槍後立即送吉林。
可是,直到20日下午3 時楊友梅才通報解放軍,將投誠日期定為21日上午6 時,並要求解放軍在發表此新聞時請寫成鄭洞國負傷被俘,並說鄭司令官已經自傷。
10月20日夜11時,為了應付蔣介石,鄭洞國開啟報話機向蔣介石拍發了最後一封訣別電報:10月19日下午7 時親電計呈,職率本部副參謀長楊友梅,及司令曾與特務團(兩個營)全體官兵,及省府秘書長崔垂言共約千人,固守央行,於10月19日竟日激戰,斃傷匪300 人,我傷亡官兵百餘人,入夜轉寂,但匪之小部隊仍繼續分組前來接近,企圖急襲,俱經擊退。本晨迄午後其優勢炮火,竄佔我央行大樓以外數十步之野戰工事。我外固守兵,均壯烈成仁。僅據守大樓以內,兵傷彈盡,士兵雖旺,已無能為繼。今夜恐難度過。緬懷受命艱危,只以德威不足,曾部突變,李軍覆滅,大局無法挽回,致遺革命之羞,痛恨易己。職當凜遵訓海,克盡軍人天職,保全民族氣節,不辱鈞命。惟國事多艱,深以未能繼續追隨左右,為鈞座分憂,而竟革命大業為憾。時機迫促,謹電奉聞。職鄭洞國10月20日夜11時親印。
21日凌晨,解放軍獨立第9 師第1 團按時到達鄭洞國兵團部,令其交出武器時,對方要求對空鳴槍一小時,且不等得到答覆即鳴起槍來,後被解放軍嚴厲制止。這就是國民黨中央社所報道的“發出最後彈”。這其實是楊友梅他們為鄭洞國想出的計策,透過朝天開槍,假意抵抗,造成猝不及防、兵臨司令部的事實,促使鄭洞國一起走向光明。這樣,避免棄鄭於不顧,巧妙地從死亡線上把鄭救出來。
21日凌晨4 點鐘,東北人民解放軍第一兵團蕭勁光司令員親自率部接近鄭洞國佔據的中央銀行大樓,準備接受鄭洞國的投降。
就在這時,中央銀行大樓外突然槍聲大作,鄭洞國以為解放軍向他的司令部發起最後攻擊,覺得該是自己“成仁”的時候了,遂穿好軍裝,平躺在床上,伸手到枕下欲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槍自殺。豈知摸了又摸,手槍居然不見了。
原來,楊友梅等人已發覺鄭洞國的神情異常,預先就將武器尋出收藏起來了。鄭洞國生怕再稍遲一刻便作了解放軍的俘虜,慌慌張張地起來在室內到處搜尋任何可以了結自己生命的器械。
這時,一直守候在門外的衛隊長文健和四名衛士聞聲擁人,呼喊著將鄭洞國死死抱住。外面下著浙瀝瀝的小雨,鄭洞國在師鏡的陪同下,乘坐解放軍準備的汽車,向第1 兵團部駐地四家子駛去。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