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代表點頭哈腰地表示回去一定向陳長捷如實報告。
陳長捷聽了四名代表的報告,見劉亞樓已發了“最後通碟”,又急忙給北平打電話,請示怎麼辦。李世傑還是那句話:“堅決守住,就有辦法。”於是,陳長捷在最後仍決心“哪怕戰到房無完瓦,地無淨土,也要死守天津,以對得起傅總司令”;並向守軍官兵釋出了誰臨陣脫逃,其直接上司就可當即槍斃的駭人聽聞的六條軍律;同時又進一步加緊了天津的防禦準備。
1 月12日,毛澤東同意命令傅方代表限平津守軍先頭部隊至遲須於13日12時以前開出。並指示林、羅、聶向傅方代表指出,我方懷疑傅方借談判拖延時間,故天津方面必須依照指定時間開出城外,並不得對公私財產、軍用物品及公文卷有任何破壞損毀,否則必須全體繳械,並懲辦其負責人。軍隊出城,只能攜帶隨身槍彈。
1 月11日,傅作義又透過崔載之給李炳泉電,向平津前線傳達資訊:“此間由鄧寶珊率必要人員前往,與林聶二先生商談平、津、塘、綏和平解決及整個技術問題。”並提出:“為決定後實施便利,最好林聶二先生移近北平,以免往返費時。”
1 月12日3 時,毛澤東得知傅作義將派華北“剿總”副總司令鄧寶珊出城談判的訊息後,即致電林彪、聶榮臻,對談判方針作出指示,要他們在談判中應向傅方代表鄧寶珊指出,解放軍圍城已近一個月,談判如此之久,始終不著邊際,傅方自己提出離城改編,現又惜詞推託,企圖拖延時間,加重平、津人民的痛苦。傅如有誠意,應今天津守軍於13日全部開出城,聽候處理。守軍應負責移交一切公共財產、案卷、武器彈藥。被服,不得有任何破壞損失。守軍出城,只能攜帶隨身槍彈物品。一切改編細目待出城後再說。至於北平守軍可推遲數日離城,但亦不能拖延太久。
這時,傅作義對平津前線司令部提出的天津守軍應於1 月13日12時開出城外,聽候處理的要求,仍不能作出明確回答。傅作義的參謀長李世傑向天津發出的指示,其內容依然是“堅持守下去,就有辦法”。
1 月13日12時,林彪向中央軍委報告:天津敵未遵令向外開出,本日此刻止,亦無新的訊息。由此看來爭取和平解決避免破壞的可能似乎不多。本晚24時止,如仍無爭取此種可能的徵候,則明日開始攻天津。
中央軍委認為傅作義有意拖延,遂一方面透過多種渠道做傅作義的工作,一面下令攻擊天津。這時,北平各界民主人士紛紛向傅作義進言走和平道路。
傅作義的老師劉厚同曾多次向傅陳說南下西去均不可為,勸其倡和平、順民意,效仿“商湯放桀,武王伐紂”的故事,及早脫離蔣介石,“萬不可把文化古都毀在你手裡”。
徐悲鴻等文化人士則向傅進言:戰則敗,和則安,北平兩百萬人民生命財產,繫於將軍一身,“如果傅先生順從民意,採取和平行動,對此義舉,我們一定要大書特書”。
同時,蔣介石發現傅作義與我談判的行動,先後派親信到北平進行阻撓,拉攏傅南逃,又指令特務抓捕共產黨地下黨領導人,以示恫嚇。
冬夜是漫長的,但終會有天明的時候,被泥雪堵阻的車輪就要轉動。
1949年1 月14日到了,何去何從,傅作義必須迅速作出抉擇。這天上午,他把鄧寶珊、周北峰請到居仁堂,讓他們立即啟程到解放軍平津前線司令部談判。
周北峰焦急地說:“總司令,今天就是14號了,上次在薊縣八里莊‘會談紀要’上所說的時限就是今天,我們該答覆了。”
傅作義不以為然地說:“你們去吧!就說有些條款還需要再商量一下。”
1 月14日,傅方和談代表再次出城。此行代表團由鄧寶珊、周北峰、可成及鄧的一名隨從,共四人組成。鄧乃華北“剿總”副司令長官兼陝綏邊區總司令,是傅作義特地派飛機從包頭接來北平,出任和談代表的。
在關鍵時刻,傅作義請出鄧寶珊做和談代表,主要是因為鄧寶珊與共產黨領導人毛澤東等多年來有頻繁交往。雖在抗戰時期,鄧寶珊就三次途經延安,每次都受到毛澤東、周思來、朱德、賀龍等中共領導人的熱情接待,毛澤東曾幾次與鄧長談,彼此關係很好。
就在鄧寶珊前往通縣平津前線總指揮部談判地時,劉亞樓指揮所屬部隊發動天津戰役。
原計劃規定1 月13日實施總攻,但由於這天是農曆12月15日,海潮大,護城河水位高,所以將總攻時間推遲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