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各軍的軍長、師長召集在一起,傳達了“四面開弓,全線出擊,覓縫鑽隙,衝出重圍”的突圍計劃,並決定在當晚黃昏後行動。
黃維的突圍計劃報到蔣介石那裡,蔣認為第12兵團夜間突圍,地面部隊將會失去空中掩護,突圍成功的希望不大。於是,他立即派空軍副總司令王叔銘乘飛機趕到雙堆集制止黃維。
15日上午,空軍副總司令王叔銘飛抵黃維兵團上空,通知黃維:空軍不能照計劃實施。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按既定方案突圍!”一生治軍嚴謹、從不違抗上級命令的黃維,第一次違命了。逃命要緊,驅使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違背蔣介石的命令。無奈,黃維只好自己斷然處置了。他決定當日黃昏突圍。黃維的突圍命令一下達,各部即爭先恐後逃命。
就在各部準備突圍時,黃維、胡璉怕坐戰車夜間行動得不到空軍的支援,於是,他們在下午4 點多鐘就命令第11師和僅有6 輛坦克的戰車部隊進行突圍。黃維、胡璉分乘兩輛坦克,跟在後面往外衝。
黃維、胡璉的提前行動,根本就沒有通知各部,結果在各部突圍之前,就暴露了企圖。
解放軍對黃維的突圍早就作了“預算”,擬定了圍殲計劃。一經發現黃維突圍,立即調動部隊實行堵擊、追擊。
面對氣勢洶洶的敵軍坦克,解放軍戰士在塹壕中,沉著應戰,放過坦克,專打跟隨其後的步兵。在解放軍的猛烈轟擊下,衝在前面的一輛坦克慌不擇路,開人雙堆集西邊的河中,陷入泥潭,剩下的幾輛坦克四處亂竄。
經過一夜的猛衝,黃維也未能衝擊我軍的包圍圈。第二天天剛亮,蔣介石派出的20餘架飛機飛臨雙堆集上空,向我軍陣地上丟下成串的炸彈。
在炸彈的爆炸聲中,黃維帶著敵人成批再次往外猛衝。
然而,無論敵軍飛機怎樣猖狂,敵人的坦克是怎樣兇猛,我軍將士從一個彈坑跳到另一個彈坑,接近敵人的坦克,用成捆的手榴彈塞進敵人坦克的履帶中。就這樣,又有兩輛敵軍的坦克被炸得趴下了。跟在後面的兩輛坦克見勢不妙,開足馬力向南面衝去。
這兩輛坦克碾過人群,衝過塹壕,逃出了戰場,直向蚌埠方向逃去。這兩輛坦克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黃維和胡璉。
黃、胡二人分乘的坦克,丟下殘部,好不容易才從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逃脫。
胡璉的坦克沿著通往蚌埠的大道,往南逃竄。忽然迎面來了一支民兵隊伍,胡璉的心一下子提上了嗓子眼,誰知這些民兵還以為是解放軍坦克,竟兩邊公開為坦克讓道。
胡璉見此情景,立即催促駕駛員說:“快!快!此處共軍還不曉得戰場真實情況大膽開!於是,坦克呼嘯而過。這以後,胡璉的坦克再也不敢走公路了,只從田野中抄取捷徑,直奔蚌埠。臨近中午,坦克沒有油了,兩個駕駛員只好扶著胡璉逃回蚌埠。
與胡璉相比,黃維的情況就糟多了。坦克剛走不遠,坦克的發動機就壞了,黃維不得不開啟坦克的頂蓋,爬下坦克。就在這時,追蹤而來的我軍戰士也趕到了。黃維嚇得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頭鑽進了一片麥地。追趕來的我軍某部特務營的戰士在麥田裡展開了搜尋,戰士傻小六、範介明終於在一個拐角發現了趴在地上的黃維。
傻小六、範介明端著槍衝了上去,高喊道:“不許動,幹什麼的?”
黃維結結巴巴地說:“我是14軍軍部上尉司書。”
於是,這兩個戰士將黃維帶到了俘虜收容所。不過,狡猾的黃維還是很快被識破了身份。收容所的同志對他進行審問,問他是哪年人伍的,黃維遲疑了半天答不上,這引起了收容所同志的懷疑。
當問到“上尉司書”每月的薪水時,黃維慌亂地說“70多元”,到底對幾元,他回答不上。
收容所的同志又找來第14軍軍部的幾個俘虜,讓黃維來認,他一個也認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在宿縣新解放過來的戰士李永志走了進來,一見黃維就說:“他就是黃維。”原來這位新戰士以前當過黃維的馬伕。
黃維知道再也瞞不過,只得承認道:“我是黃維。”
不可一世的國民黨軍第12兵團司令黃維就這樣成了我軍的俘虜。
就在黃維被俘之前,第12兵團第18軍軍長楊伯濤、兵團副司令兼第85軍軍長吳紹周也被俘。
激戰到12月15日夜11時,黃維兵團被全殲,從而徹底孤立了杜聿明集團。
與此同時,華東野戰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