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陽郡轄下的建康,所以丹陽尹差不多跟現在的北京市長相同。)。
接到西征的詳細戰報,劉惔又驚又喜,連忙來找老東家會稽王司馬昱商談。
“王爺,屬下嘗言道,溫不可使居形勝之地,其位號常宜抑之。而今其西征功成,恐其勢更盛,朝廷更難節制。”施禮對坐過後,劉惔首先開口說道。
會稽王司馬昱明白了劉惔的來意,聞言不由沉默許久,最後長嘆一聲道:“孤後悔呀!當初應該聽你良言,自鎮上流,以你為軍司輔之。就是以你鎮守荊襄也好過今日之勢。”看來他已經看到了桓溫那咄咄逼人的權勢了。
“王爺,天無絕人之路。”劉惔卻轉而欣喜道。
司馬昱奇怪了,有什麼喜事?雖然桓溫西征成功,朝廷又重得益、梁、寧(現雲南)三州,兼有前蜀、吳兩國之地,實力大增。重新北伐,收復故國的可能性又多了幾分。但是上游的桓溫勢力也水漲船高,已經有當年王敦以上游之勢凌踐朝廷皇室的苗頭了,這才是現在最岌岌可危的,如此說來,西征大勝又有什麼好喜的呢?
看到司馬昱疑惑的模樣,劉惔微微一笑,接著問道:“王爺,你看這戰報上通篇都是誰的名字?”
司馬昱聽完之後,連忙拿起席上的戰報,又匆匆地重看了一遍,這次他看出問題來了。
“這個曾敘平真是一員猛將呀!從江州直入成都,真是所向披靡呀!難怪你先前如此器重推舉他。”司馬昱感嘆道。
劉惔搖搖頭說:“王爺,你對敘平不甚瞭解,可能偏認其是武夫猛將一人。但是此子一入朝,由我接之,故而深知其人。其為典農中郎將,六萬屯民俯首帖耳,衣食無憂,病患不愁。編練長水軍,半年即成虎賁,短短數月,讓人刮目相看。最想不到的是其在西征大放異彩,如此的知兵善謀。李漢雖然已經國衰兵弱,但是曾敘平卻如此摧枯拉朽地破軍滅國,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呀!”
司馬昱聽完劉惔對曾華的稱讚,仔細一思量,不由點頭贊同。不過就算是這曾華再怎麼能打仗,也只是為朝廷添一名將而已,而且他是桓溫一手提攜,更是其心腹愛將,恐怕這位曾華越能打仗就越讓人擔心。
劉惔繼續說道:“桓元子少有大志,素有雄才,曾經對我言道,他能敬佩的人不多,畏懼的人更少。但是依我看來,西征之後,他應該發現他最畏懼的人出現了。”
司馬昱一聽,立即精神就來了,桓溫還有怕的人,是誰呀?老子立刻重金把他挖過來。
“真長說的是誰?”
“就是這位曾敘平!”
劉惔一說出來,頓時把司馬昱嚇愣住了,怎麼可能是他呢?他不是桓溫的心腹愛將嗎?
劉惔說道:“桓元子恐怕已經知道曾敘平文治武略遠勝與他了,而且他也早就知道其志向高遠,不在他之下。”
司馬昱聽完之後不由地更加鬱悶了,一個志向高遠的桓溫已經讓他的一顆心提在了半空中,再來一個志向更加高遠的曾華還讓不讓人活了?不對,劉真長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難道另有玄機?司馬昱隱隱覺得問題所在了,但是一時半會卻無法尋到,不由恭聲問道:“還請真長明言。”
劉惔含笑言道:“王爺你想,桓溫佔據荊襄,虎視建康,但是現在他的背後卻多了一個曾敘平。以前曾敘平再怎麼著也只是典農中郎將。現在他被表為梁州刺史,以他的手段,這梁、益二州恐怕要盡入其手,勢力將不可小視。如果桓元子敢有異動,你說他對身後據有雄兵的曾敘平是怕還是不怕?”
司馬昱有點領悟了:“你的意思是。。。。。。?”
劉惔撫須道:“桓元子暫且不知曾敘平對朝廷的忠誠是否大於對他的提攜之情,但是他至少知道曾敘平不會讓他一人獨掌權柄,把持朝野。”
“你的意思”司馬昱被唬得話都說不圓囫了。
“當年桓元子和庾稚恭(庾翼)何等親密,但是後來元子接替荊襄,出手對庾稚恭的後人卻是毫不留情。一山豈能容二虎,這點我知,元子知,曾敘平也知。”
司馬昱終於明白了,的確如此,一個素有野心的人怎麼會容忍另一個有野心的人獨掌權勢呢?
“但是桓元子為什麼還要表曾敘平為梁州刺史呢?”司馬昱還是有些問題沒搞明白。
“現在的桓元子和曾敘平還需要互相依持。桓元子需要有人在外呼應,有曾敘平在梁州為臂助,朝廷敢擅動桓元子嗎?而有桓元子在荊襄,朝廷對梁州也是鞭長莫及。更何況,桓元子還需要曾敘平助其北伐。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