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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四處歡跑的曾聞、曾旻和曾慧,還有剛會走路的曾薔和曾。他們一個是真秀所生的女兒,一個俞氏所生的兒子,跟在哥哥姐姐後面掙扎著亂跑,嚇得跟在後面的奶媽婢女手忙腳亂。

範敏、桂陽郡公主坐在正中間,許氏、俞氏坐在左邊,而真秀、斛律宓、竇淩、烏洛蘭韻圍坐在右邊,形成了一個大。範敏、桂陽郡公主時而互相輕談幾句,時而跟左右的許氏和真秀等人輕聲說幾句,而許氏、俞氏和真秀、斛律等人時而同中間的範敏、桂陽郡公主說上幾句話。時而跟身邊地其它人交談幾句。

她們的話題以正在園中撒野的孩子為中心,時而輕聲言語,時而爽朗輕笑,甚是相歡。但是在旁邊遠處的桃花樹下,卻孤單地坐著慕容雲。

慕容雲入嫁數月來,跟範敏等人一直都不冷不熱,加上她骨子裡的一股高傲,讓其她人總是覺得無法與她交心相深。而她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脫離群眾”。孤拔於眾人之中。

看在眼裡的曾華心裡有數。雖然範敏等人不是什麼妒婦,但是慕容雲那超眾出俗的容貌總是會讓任何一個與她共處的女性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或重或輕地嫉妒,所以除了做為慕容遠系旁支地吐谷渾真秀還與慕容雲相善之外,曾華地其它妻妾對慕容雲總是保持一種若離若合的態度。但是相對虔誠的聖教徒真秀來說,信仰佛教的慕容雲卻是不折不扣的異教徒,這讓想親近慕容雲的真秀又多了幾分顧忌和無奈。

就是在這種非常尷尬奇怪的情況下,慕容雲安靜嫻雅地度過了在曾府地每一天。她沒有埋怨任何人和任何事,她只是淡淡將這些事情看在眼裡,然後又淡淡地坐在一邊將這些忘記。

和範敏等人歡言了一陣後,曾華找了個藉口慢慢地踱到桃樹下,慕容雲的旁邊。

風兒吹來,數十瓣粉紅色的桃花悄然地飄零而下,圍著坐在那裡的慕容雲在打轉。

“雲兒,你在賞花嗎?”曾華輕聲地問道。

“是的夫君。這花開得好漂亮啊。我在平州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花朵。”慕容雲轉過頭來。看到曾華站在身邊,委婉一笑,輕輕施一禮然後答道。

曾華挽著慕容雲的手。一起坐在鋪在草地的席上。

“雲兒,你怎麼這麼喜歡這桃花呢?”曾華挽著慕容雲地手,憐惜地問道。

“人生數十年,如夢亦似幻;生亦如花開,身死花又落。”慕容雲閉著眼睛緩緩地念道,“我真地想不到原來花開花落居然這麼美,花開盛放是一種璀璨之美,花落流逝更是一種悽麗之美。”她慢慢地回味著。

“當四哥(慕容恪)從長安回去講述與夫君在這裡一聚的情景,並悵然高歌夫君的這一曲歌時,妾身被深深迷住了。而且四哥還告訴我,夫君就是那個寫出一江春水向東流地人。當時妾身就在那裡想,夫君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呢?”慕容雲睜開明眸,伸出柔荑拈住了一片花瓣,一邊輕輕地回憶道。

“夫君在魏昌一戰大敗燕軍,我看到皇兄,不,三哥(慕容俊),將書房裡所有北府出產的琉璃、青瓷摔得粉碎。這些可是他最珍愛的寶貝,我從沒有見過一向嚴正慎威的三哥會如此暴怒失態。當時我就在想,夫君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會讓一向能戰善戰的四哥吐血而歸,連勇冠三軍的五哥(慕容垂)都被俘虜了。那時在妾身的心裡,夫君是一位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魁偉的大漢。”說到這裡,慕容雲看了一眼曾華,看到曾華正注視著自己,臉上突然一熱,兩朵紅暈便飛上了臉龐。

“後來聽到四哥的敘述後,妾身便困惑不已了,一位雄壯萬里的豪傑怎麼會寫出那麼委婉深切的詩詞呢?”慕容雲低下頭繼續說道。

“那天三哥、四哥、五哥在席中都喝醉了,五哥甚至是嚎啕大哭,而四哥則流著眼淚拉著我的手說道,雖然曾鎮北是一時英傑,正與你相配,但卻還是苦了你。”慕容雲說到這裡不由低頭黯然起來,想來是回憶到出嫁離開幽州的時候,一向視她為掌上明珠的三位兄長惆悵出送的情景。

曾華心裡清楚,也聽慕容恪提及過,慕容雲的家世非常不錯,父親和三個兄長都是英雄人物,而做為家裡的最小的女孩子,她不但受到父兄的重愛,也感染著父兄的英雄氣概。所以在她心目中的夫君一定要是一位能堪比父兄的英豪。

“雲兒,”曾華不由地又抓起了剛才慕容雲掙脫的小手,然後深情關切地說道:“你不要想那麼多了,長安也是你的家。”

“我明白。夫君。我知道夫君很關切我,不過夫君是英雄,總不會圍著家室在轉,你還有你地天下。”慕容雲安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