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羊山東四十里外,杜鬱的視線裡現出一片連綿的營地,這裡就是他的目的地,雲中校尉劉悉勿祈率領地雲中府兵所部。
杜鬱在營門前勒住坐騎,迅速翻身下馬。這時,迎面從營門裡走出幾個人,帶頭之人魁梧雄壯,約有三十歲左右身穿一套黑色的明光山文將軍鎧甲,正是雲中校尉劉悉勿祈,而旁邊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正是他的奶兄,雲中副校尉劉聘萇。
“見過都督大人!”劉悉勿祈拱手朗聲道,身後的眾人也一齊附聲施禮。
“好了,不要來這一套了。”杜鬱拱拱手微笑道,他和劉家兄弟非常熟絡,所以沒有那麼多禮節和客套。
“大哥!聘萇哥!”劉衛辰在旁邊笑嘻嘻地開口道。
劉悉勿祈眼睛一瞪道:“正經點,在都督面前也沒有個規矩!”
劉衛辰一聽,連忙把頭一縮,躲到杜鬱身後去了。劉家兩兄弟同在朔州任職,老大劉悉勿祈任雲中校尉,劉衛辰一直跟在杜鬱身邊,倒也時常見面。
杜鬱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嘻然一笑,他知道劉悉勿祈看上去對劉衛辰很嚴格,實際上卻是最愛護這個弟弟。
眾人一起走進營地,杜鬱發現裡面井然有序,身穿黑甲的府兵正在忙碌著,有的在餵馬,有的在洗馬,有地在整理軍械,有地在整理糧草輜重,一派大戰臨近的景象。
“大劉,你的人馬集合得怎麼樣?”杜鬱轉向劉悉勿祈問道。
“回都督,我所部地四千雲中府兵全部集合在這裡,已經做好充分準備,只要賀賴頭叛軍膽敢來犯,我們立即打他個頭破血流。”劉悉勿祈自信地答道。杜鬱知道他有這個信心,這四千府兵雖然是來自獨孤部、白部等原代國諸部,但都是劉悉勿祈一手帶出來的,他在雲中郡三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心裡有數,正是對你們有信心,所以我才把五原、朔方郡的府兵留在雲中盛樂。”說到這裡,杜鬱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但是眾人卻都聽到耳朵裡。
“我其實就是想把這份功勞留給你們,賀賴頭五、六千人馬,烏合之眾,應該不是你這四千府兵的對手。”
“都督,你的意思是?”劉悉勿祈心裡一動,連忙問道。
“你們都知道,按照我們北府軍制,各府兵都督、校尉和廂軍統領、都統一樣。五年一輪換。我們在朔州只有三年多,本不該換防了。只是因為北府大將軍西征,加上冀州情況不明,所以就要提前換防。我已經接到大將軍府的行文了,我們哥幾個應該在年中後調防。”杜鬱地話讓劉悉勿祈一愣,眼中的神情有點失落,他和劉聘萇對視一眼,都沒有答話。
杜鬱微微一笑:“是不是捨不得你帶出來的兵?”按照北府軍制。都督校尉換防只是將領軍官輪換。各自所屬部隊卻是不會跟著一起動的。就是動也是另外一套調防制度。按照曾華制定的北府軍事建設方略,府兵、廂軍分步兵、騎兵、水軍、車兵、輜重兵等各兵種,都有標準的操練等一整套的體系,加上有士官和中低階軍官支撐著,所以對於將領和高階軍官這一層來說,“相容性”不是很嚴格,所以曾華制定了五年調換的制度。為得是防止有人擅權作亂。
看到劉悉勿祈勉強地點點頭,杜鬱鼓勵
其實這是大將軍府看重我們,要不是我們哥幾個是人大佬們看重,也不會提前調換我們。”
杜鬱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會讓大劉你領雲中郡兵在此拒敵平叛,只要你把握好,得了這份軍功。藉著這次調換應該可以升任將軍了。”
劉悉勿祈眼睛一紅。愣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彷彿已經下定什麼決心一樣:“都督說得是。既然如此我們當在好好準備一下,好好打上這一仗,免得辜負都督地期望。”說到這裡,劉悉勿祈望向杜鬱,凝重地說道:“都督對我們兄弟地愛護和關懷,我等當銘記在心。”
聽到這裡,杜鬱卻發現劉悉勿祈和劉聘萇地眼睛閃過一道黯色,看來還是捨不得這雲中府兵,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難捨這朔州府兵。
但是劉衛辰卻興奮地介面道:“都督,你說我們會調到哪裡去?”
杜鬱轉過頭來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我們哥幾個應該會分開,去處不外是關東和西域前線,大將軍府應該想讓我們各責一方。”
“這樣感情好!”劉衛辰越發得高興了,各責一方,就意味著他們能單獨領軍上前線,說不定能有機會帶領廂軍,那該多好,尤其是對於一直跟著杜鬱的劉衛辰來說更是一件好事。
但是劉悉勿祈和劉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