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言引述
在廣固陷落的時候,平城也在重重包圍中孤立無助。
原平城縣衙,現在的“大單于府”顯得無比的寥落,破爛不堪的門庭顯得這裡飽經了兵火之禍,也說明了新主人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來修繕和維護這個門面。
坐在那裡默然許久的劉悉勿祈轉過頭來問劉聘萇道:“密信是否已經送到北府軍中帳?”
劉聘萇有點恍惚,頓了幾息才回過神來答道:“這次我派的不但是心腹之人,也是個機靈人。他喬裝城中歸降之人,然後懷揣珠寶金銀,只要用心經營,應該可以將密信送到中帳,呈給拓跋什翼健。”
劉悉勿祈聽得出來,自己這位奶兄說得並不是很肯定。這也難怪,圍城的北府軍戒備森嚴,加上軍法森嚴,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滲透進去?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接近中帳?
“不管如何,只要北府軍士搜到了這封密信,無論有沒有到拓跋什翼健手裡,我們的計策就成功了一半。”劉悉勿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大單于不但想策反拓跋什翼健,還想用反間計?”劉聘萇愣了一下。
“策反拓跋什翼健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現在平城附近的北府兵有近十萬。而在彈汗山還有漠南府兵數萬,就算是拓跋什翼健有這個心他也不敢在這個形勢下貿然易旗。這十幾萬人能有幾個是他地心腹親信?”劉悉勿祈搖著頭說道。
“只要這份密信進了北府營中,無論誰看了都成,都比拓跋什翼健看到的好,無論誰看到這份密信都會對拓跋什翼健起疑心。拓跋什翼健和我等一樣,原本都是降將,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是大將軍不怪罪他。拓跋什翼健也要去職避嫌。”
說到這裡。劉悉勿祈的眼睛不由地射出精光來。“只要主帥拓跋什翼健一去,這圍城大軍恐怕會有大亂,此時就是我們的機會。到時我們集中精銳,破圍而出,再轉向東南,只要去到燕國的地盤,我們就能休養生息東山再起。”
劉聘萇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關心現在的問題。
“大單于,現在城中人心渙散,能戰之軍不過萬餘。如果要突圍的話,最近的燕國代郡距我們也有五、六百里,要是賀賴頭接應一下還有機會逃奔到那裡。可是自從彈汗山被破,賀賴頭逃到馬城山已經是一日三驚,怎麼有能力接應我們呢?”
聽到劉聘萇幾近自言自語地話,劉悉勿祈眉頭一皺。剛準備出言呵斥兩句卻最後忍住了。只是哆嗦了幾下嘴巴後壓低聲音問道:“大兄何必如此灰心?當年冒頓大單于引領匈奴崛起地時候也不是歷經艱辛和磨難嗎?”
“大單于,是屬下一時糊塗。只要大單于不灰心,我們自當有再起地機會。”劉聘很快就回過神來。後背流著冷汗說道。
“二弟在忙些什麼?”劉悉勿祈連忙轉換話題。
“回大單于,二將軍除了繼續操練鐵甲義從外不再過問其它任何事情。”
劉悉勿祈聽到這裡不由連連嘆氣。劉衛辰在杜鬱死後一直就是無所事事,沉迷在美酒之中。後來劉悉勿祈選了一千精銳騎兵,配備了最好的北府鐵甲,以為一軍,交給劉衛辰統領操練。劉衛辰這時才有了精神,將全部的精神全部放在了這支親軍上。
但是劉衛辰還是保持以前的態度,絕不帶著部屬上戰場與北府兵開打,無非就是領軍壓住陣腳,拱衛中營。劉悉勿祈對自己這個弟弟也無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去了。
“二弟的才幹遠勝於我,為何如今淪為這個樣子呢?”劉悉勿祈一想到這裡就痛心疾首。
劉聘萇心裡卻在暗暗發寒,做為一個旁觀者,他比劉悉勿祈看得更透徹。他能深刻體會到掩藏在劉衛辰外表下的那顆野心,不過和劉悉勿祈的光復匈奴地野心不一樣,劉衛辰的那顆野心要自私和深沉地多。劉衛辰一直對劉悉勿祈說不能背叛北府,但是劉聘萇心裡覺得劉衛辰的這番心思是建立在目前北府十分強大的基礎上,一旦北府發生分裂有了機會,劉聘萇不敢想象劉衛辰是否還會有這番“忠誠”。
相對於劉悉勿祈的敢想敢做,劉衛辰顯得太有城府,也太有心計,至少劉聘萇實在猜不透劉衛辰到底想幹什麼?如果還保持對北府忠誠,他早該降了;如果鐵了心跟著兄長幹,他該全心全意地投入進來。劉聘覺得他在等待什麼,他甚至覺得這個二將軍像是一條等待機會的毒蛇。
但是劉聘萇卻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劉悉勿祈是如何看重和信任這個弟弟。
“二將軍可能是心中還有芥懷,所以才會如此。但是二將軍畢竟和大單于是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