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布、茶葉、絲綢等物品跟羌人平等交易牛羊馬匹,羌人還會如此對北府和大將軍赤忠嗎?
想到這裡。尹慎有點明白《國民財富論》(向廣大書友深刻揭發,這是曾華很無恥地根據自己在中學和大學學過的政治經濟學、經濟學原理等知識編寫出來的)中講到的利益關聯。
正在尹慎胡思亂想著,看似喝高了的姚晨突然側過身來悄聲對尹慎問道:“尹兄,你是不是也是提前來長安投文章策略的?”
尹慎聽得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姚晨地意思,隨即反問道:“難道姚兄也不是如此嗎?”
姚晨輕聲一笑:“真是如此,不瞞尹兄。這次小弟想報考長安陸軍軍官學院。”
尹慎不由嚇了一跳,長安陸軍軍官學院是北府最高軍事學院。想報考的軍中軍官都有數千上萬人。而每年想報考該學院的學子也是以萬計。長安陸軍軍官學院每年三分之二的名額從軍中招收,只有三分之一的名額從聯考的學子中錄取。如此算下來,姚晨所面臨的競爭太激烈了。
尹慎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姚晨為什麼會如此有信心。曾華藉口為了延續中正制,於是就立下一個傳統,北府凡從四品下以上的文官和副將以上地武將每三年都有向國學舉薦學子地機會,而被舉薦的學子除了在聯考的時候多加十分之外,還會被聯考取錄評議會優先討論,如果地確是位大才卻“聯考失誤”的話,也能被錄取,算起來比其他學子要有勝算的多了,所以每年很多學子都會到長安去找出自各州的長安文官武將,投上自己的文章策略,展示自己的才華,求得一紙舉薦書。北府學制改制後這一條也被保留下來了,自己提前去長安為的不是這個嗎?
姚晨似乎看透了尹慎的心思,笑著繼續說道:“原本我可找的羌人將領多的是,如姜將軍,野利將軍,甚至是我家族叔豹子將軍(姚勁)。只是他們現在都在四方鎮守,沒有在長安,我只能去找護衛軍都督封養離。參知政事大人我倒可以去,他不但與我們羌人有舊,也和我們一族有些淵源,只是他跟武事不相干。”
說到這裡,姚晨意味深長地說道:“尹兄,你是涼州舉人,第一個求見的應該是同知軍事謝大人,只是不知尹兄是否有志與武事?”
尹慎一聽就明白了:“姚兄放心了,我無志於長安陸軍軍官學院,我一門心思只想去長安大學。如果姚兄不嫌麻煩的話,我去求見冰臺大人(謝艾)時,可以與我一起同去。”
姚晨大笑起來:“尹兄真是妙人。尹兄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準備文章與我一起與拜訪大人。”
說到這裡,姚晨意猶未盡,側過耳來,更加輕聲說道:“這一體制明面上是大將軍延續中正制,實際上卻讓北府舊臣們佔了便宜。我叔叔從冀州來通道,”
“貴叔叔?”
“我叔叔是豹子將軍的屬下,是老飛羽軍了。現在恭據駐防城都督府屬下的廂軍都統領。”姚晨解釋了一下。
尹慎點點頭,跟姚勁一起投大將軍的老飛羽軍意味著什麼他心裡非常明白,而廂軍都統領最低也是一名昭武右校尉,難怪他提起姜楠、野利循、先零勃、姚勁如數家珍。
“我叔叔在冀州的時候,當地的世家封家想送女兒與他為妾,想和他結成聯姻親家。”說到這裡,姚晨的語氣變得有些嘲諷起來:“此次改制,震動最大的是關東諸新州。大將軍開科取士,不分郡望,只看學識;授官封爵,不察家世,只論才勳,關東諸世家所以才這麼著急。”
聽到這裡,尹慎心緒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是啊,大將軍在北府做的一切就是破壞以前的舊體制,建立自己獨特的一套新體制。雖然這一制度嚴重地損傷了江右世家的利益,但是站在大將軍身後的是什麼人呢?跟著他一起打天下的寒門士子、敗落世家、羌人人,在大將軍的帶領下,這些人已經結成一個牢固的聯盟,擁有堅實的基礎,已經不是江右世家能動搖的了。尹慎突然想到了一點,在北府,知識不再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而是在有教無類,廣開民智的“大旗”下向廣大百姓普及,現在連羌人都有人開始舉士進考了,這幾乎是敲響了世家們利用知識把持朝政的喪鐘。前幾年關東世家為了抵制均田制和大改制,有幾家舉兵謀亂,結果被大將軍殺得一干淨,末了還扣上一個石趙胡遺孽的帽子,在歷史上遺臭萬年。很多世家一方面畏懼大將軍的毒辣手段,另一方面卻慢慢看明白了曾華已經釜底抽薪,把他們的優勢和倚靠掃得一乾二淨,於是便採取別的策略,準備與北府新貴聯姻結合,重新獲得政治上的優勢。
在尹慎的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