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縣之戰結束以後,打了敗仗的悉獨官不敢再回西京道,帶著四百多手下,開始重操馬賊舊業。悉獨官以陰山為據點,在黃河以北大肆地搶劫,往日還算平靜的草原頓時熱鬧了起來。同羅、僕骨雖說是小族,族風卻極為強悍,他們視牛馬如生命,被馬賊搶劫之後,族中的青壯男子拿起刀弓,四處尋找著這夥馬賊。
不過,悉獨官是資深馬賊,打正規戰不在行,偷襲、埋伏等等偷雞摸狗戰法卻是極為了得,同羅、僕骨族人的人馬還沒有碰到馬賊的毫毛,卻被悉獨官數次偷襲得手,損失慘重。同羅、僕骨族人都是極有血性的漢字,他們各自組成了一個千人隊,在陰山腳下四處搜尋著悉股官的下落,只是悉獨官藏得甚緊,半個月來,千人隊輾轉走過無數草場,卻那裡能夠尋到馬賊的半點蹤跡。
僕骨族千人隊沿著陰山腳搜尋著馬賊的下落,僕骨千人隊的千夫長毗加心中煩悶無比,這夥馬賊搶了家裡近二十頭健壯的馬匹,若不能搶回馬匹,回到族中定會被族人恥笑,但是馬賊就如遁地一般,千人隊尋了三天,未見到馬賊的蛛絲馬跡。
千人隊翻過一座小山。眼看著到了後套。後套距離西京道也就不遠了,這是契丹人牢牢控制的區域。千夫長比加雖說膽大,卻也不和實力強勁的契丹人較量,他準備在往前行十里,就沿著陰山原路返回。
又往前行不過兩裡,千人隊前鋒翻過了一座小山坡,毗加生在陰山腳下,對陰山沿途的地形十分熟悉,他知道山坡下面是一塊極好地草地,草地左側還有一條淺淺的小河。比加對身後的騎手道:“傳令下去,人馬在小河邊休息。“
話音未落,千人隊的前鋒出現了一陣騷亂。幾名騎手快速地毗加跑來。草地上一陣緊似一陣地響起了契丹人的號角聲。
毗加心中一緊,提馬衝上山坡,頓時大吃一驚。
草地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契丹人的帳篷,帳篷數量極多,就如夏日裡滿天繁星一樣,數十帳篷就有一面大旗和十數面稍小的旗幟,旗幟在風中飄動。讓人感覺軍營就如建在流動的水中。號角聲中,一左一右兩路契丹騎兵隊氣勢洶洶從軍營中衝了出來,每一路騎兵隊都在兩千人左右。
僕骨族也算是契丹人治下之民,毗加身後數名騎手,打著僕骨族地狼旗,迎著兩路騎兵而去。僕骨族騎手舉著狼旗,大喊道:“我們是僕骨人,正在追擊馬賊。”
馬賊是草原上的公害,只要是追擊馬賊,一般情況之下都不會受到為難。但是這些契丹騎手根本不予理睬,仍然快速地衝了上來,契丹騎兵隊的前鋒接近僕骨族騎手之時,突然射過來一陣羽箭,幾名僕骨族喊話的騎手猝不及防,被密集的羽箭射下馬來,契丹左右兩路騎兵並未停下腳步,直插僕骨騎手地後路。
毗加大吃一驚,他急喊道:“快撤。”說完,率先掉轉馬頭,沿著陰山腳縱馬向東而退。
契丹騎手緊追不捨,竟似鐵了心要吃掉這一隊僕骨千人隊。毗加對於契丹人不同尋常地舉動甚為不解,僕骨人每年上貢給契丹人不少牛羊馬匹,因此,兩族數年來相安無事,這一次步步緊逼實在有違常理。
僕骨族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均是天生的騎手,雖說他們不願意和契丹軍隊開戰,可是鐵了心要逃跑,契丹軍隊戰力縱強,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僕骨千人隊和契丹軍追逐了一天,雙方沒有進行實質性的接觸,到極似草原賽馬一般。夜幕降臨的時候,兩部契丹軍會師在一起,雖然契丹人知道僕骨軍就在前面,卻也無力再追,只好在一條小溪邊安營紮寨。
半夜十分,十幾條黑影悄悄逼近了契丹軍營,他們對於契丹人崗哨的位置瞭如指掌,幾乎沒有什麼動靜,契丹人的崗哨就全部被解決在草叢中。
契丹人以騎兵為主,行軍之時甚少輜重,草原缺少木材,因此,營地一般沒有使用柵欄等阻礙物,易於為敵所襲。西京道的契丹軍都是耶律大光調教出來地,紮營方式別具一格,軍中帳篷安排就如一個魚鱗陣一般,敵軍襲營之時,必被層層帳篷所阻,難以直到中軍,這些阻礙能為中軍迎敵爭取寶貴的時間。
襲擊契丹軍營的人馬並不急於攻打營地,他們把戰車的戰馬去掉,六名軍士推著一個馬車車廂,轉眼間,契丹軍營的東面聚集了六十輛去掉戰馬的馬車車廂,馬車車廂後面是一些黃樺弩手。
馬車車廂準備停當不久,契丹軍營的西北角突然一片火光,無數火箭如飛蝗一眼射進了契丹軍營裡面,帳篷很快被火箭引燃,契丹軍受到突襲,初時亂成一團,中軍帳前不斷衝出來傳令兵,契丹軍很快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