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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幾名受傷被俘的鳳翔軍軍士被党項人押著,在小倉關谷底仔細搜查,他們要確認鳳翔軍主帥王景是否逃脫,党項軍搜查谷底的時侯,凡是發現重傷未死的軍士,不管是鳳翔軍還是党項軍,都補上一刀,徹底解脫他們。
幾具穿著將軍服飾的屍體擺在了房當白歌馬前,被俘的鳳翔軍軍士仔細辨認後,道:“插滿鐵箭的是王楚雲將軍,頭顱被打壞的是王環將軍,胸口被砍開的是高絡緯將軍。”王楚雲、王環和高絡緯都是鳳翔軍有名的勇將,儘管他們三人死得慘不忍堵,象一堆破爛一樣被拋在地上,可是,鳳翔軍軍士說起他們名字的時候仍是充滿了敬意。
統計完戰果後,一名党項校尉來到房當白歌面前,報告道:“八千鳳翔軍,戰死了六千七百五十三名,被俘二十七名,王景帶著一千多人逃走了。我們党項軍戰死二千六百七十六名,受傷無數。”
滿地的屍體,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讓看慣了屍體的房當白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對跟在身邊的將領道:“我們向來認為中原人懦弱,現在看來這個說法不符合實際,鳳翔軍軍士也是勇士,他們並不比回鶻人和吐蕃人遜色,若不是這些人死守谷底,王景老兒絕對沖不出包圍,真是可惜。讓王景老兒跑掉了口”房當白歌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鳳翔軍將領,道:“把這幾員周軍將軍火葬了吧。”党項人的習俗中,火葬比土葬要高貴,房當白歌下令火葬鳳翔軍將領,是對敵手極大的敬意。
小倉關激戰正酣之時,涇州外面的喬家堡。党項軍和頒州軍仍在緊張地對峙著。
觀察判官邢培盛匆匆忙忙來到節度使李暉的營帳,他派出的斥候剛剛回來,斥候不僅證實了周青所說是事實,而且還有新地發現,“頒州軍的六個斥候剛剛回來,他們分成兩組,一組沿著西南方向搜尋,他們在前往鳳州的道路沿途發現了大量新鮮馬糞。可以肯定地判斷,有一支人數在四五千的党項軍從這條道路經過。另一組斥候一直在觀察党項軍營,他們發現,党項軍營雖然帳篷很多,但是軍營裡的党項軍士比前幾天少了很多。根本不象是兩萬人的軍營,充其量不過五六千人。報告完客測秀況,邢培盛加了一句:”依未將地主意。若明天党項軍仍然來挑釁,我們去給他們一下子。”
李暉沒有表態,他反問道:“按往常的經驗,回鶻人、吐蕃人和党項人侵擾邊境,並不以攻佔城池為目的,主要是搶奪財物,他們搶完就跑。並不會和大軍長久地對峙,你說,党項人到底要幹什麼?”
邢培盛急於出戰,道:“党項人的意圖,我們只有不斷地試探才能知道。”
邢培盛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李暉,李暉沉呤道:“邢郎說得有道理,明天你率一千五百名馬軍和二千名步軍出堡迎戰,不過要見機行事,若敵軍勢大,且且不可戀戰,
晚唐以來,戰事不斷,特別是五代這幾十年,戰事頻繁得如家常便飯,那一月不打仗,還是個新鮮事。在這個動亂年代,能當上節度使的人,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真本領,絕非和平時期的武將所能比,特別是王景、侯大勇和李輝這種鎮守邊關的節度使,更是節度使中地驕驕者。李輝在戰略上極為小心,但是在具體戰術上卻並不保守,他沒有給邢培盛定下框框,而是讓他擇機行事。
第二天清晨,邢培盛穿著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帶著頒州軍出了寨門,邢培盛是個年輕氣盛、心氣頗高之人,他不願意等著党項人打到家門口,出兵前,邢培盛叫來多名斥候和附近的村民,反覆詢問喬家堡附近的地形,畫出了地形詳圖,他探知在党項軍營不遠處,有一處樹林茂密的山坡,邢培盛便決定在此地出其不意地伏擊党項軍。
頒州軍設伏後不久,十幾匹快馬從党項軍營急馳而出,很快,到了小山坡。
邢培盛回頭盯著身後的一名頒州軍斥候,問道:“你不是說党項軍從來不派偵騎,這是怎麼回事?”
頒州軍地斥候道:“前一段時間,党項軍每次出動,確實沒有派出偵騎,今天可能是臨時派出來的。”
頒州軍用來隱藏的山坡僅僅是一個緩坡,邢培盛考慮到党項軍每次出動,都不派偵騎,因此才在此設伏,而從未出現地偵騎意外地出現在山坡,這三千多人馬根本逃不過偵騎的眼睛。
邢培盛下令道:“等到党項騎兵一上山坡,就把他們全部幹掉。”
這個山坡,党項騎兵小隊非常熟悉,這是他們到喬家堡的必經之路,這一段時間他們幾乎每天都要從這裡經過,党項騎兵小隊並沒有意識到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