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淡淡地又道:“磁州已落入我手。”侯大勇微微一笑,揮揮手道:“那李筠更是無路可逃。”
遠處傳來一陣狂呼:“李筠伏誅了。”一隊騎兵從漳河水方向奔了過來,正是最先渡河的羅青松所部騎兵。
施一郎槍挑李筠首級,跟在羅青松身後,滿臉盡是暢快之意。施一郎是磁州團結兵首領之一,李筠進兵,磁州百姓受了不少牽連,被殺、被徵召做苦役的不在少數,施一郎故而深恨李筠,斬下李筠首級之後,就挑在槍尖上一路狂奔。
羅青松五百騎在磁州和潞州神出鬼沒,不斷地襲擾李筠部的糧草輜重隊伍,李筠深恨之,數次派軍圍剿,羅青松出身於獅營,深悟騷擾之精要,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李筠派出的鐵都衛總是氣勢洶洶而來,卻灰頭灰腦而回。
大戰起時,羅青松帶著人馬隱於漳河水上游,敵眾我寡,五百騎過早出現在戰場上,對戰局沒有任何幫助,他就警惕地注視著戰場形勢,若形勢不對,五百騎可以做為最後的突擊力量。
北漢騎軍出現之後,黑雕軍又出現了,羅青松所部皆按兵不動,李筠部大敗以後,羅青松所部五百騎兵以逸待勞,攔截住了李筠騎兵,施一郎大發神威,突入亂哄哄的敵將,手起槍落,輕鬆地刺殺了已成驚弓之鳥的李筠。
漳河水北岸之役,李筠所部四萬人全軍覆沒,北漢軍三萬人僅有二千騎軍逃了出去,而大週三萬援軍損失殆盡,石守信戰死,王騰驤、光紫駝受重傷,黑雕軍四萬餘人馬亦損失了三千人馬。
黑雕軍稍作休整,就朝著磁州城方向奔去。
黑雕軍信使帶著李筠地印信和侯大勇地親筆信,朝磁州城外的潞州軍軍營奔去。
漳河水戰場上,鐵都衛被消滅得如此乾淨,竟沒有人給潞州軍報信,潞州軍副統領張成皓仍然團團圍住了磁州城,磁州張永德數次派軍襲戰,皆被張成皓所部擊潰,兩軍再呈對峙之態。
張成皓在顯德初年曾和侯大勇有一面之緣,他接到印信和親筆信之後,並沒有下決斷,當黑雕軍大軍出現在磁州城外,李筠首級高懸於陣前,見大勢已去,張成皓這才下令全軍向黑雕軍投降。
張永德在城牆上大張著嘴看著威風八面的黑雕軍,對於這一支從天而降地援軍他竟然有莫名其妙的恐懼,可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黑雕軍入城,猶豫片刻,磁州城還是城門大開,張永德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侯大勇一行。
張永德是郭威的駙馬,曾經是殿前司禁軍主帥,他和李重進皆為禁軍重將,權傾一時,柴榮也感受到了張永德和李重進的威脅,兼之清理河道時接連出現兩塊有逆語的木牌子,遂採用了侯大勇的建議,將禁軍一分為六,殿前司主帥張永德和侍衛司主帥李重進皆被調出禁軍,一個守衛北漢邊境,一個守衛西南邊境,果斷地解決了尾大不掉的隱患。
侯大勇見到張永德在門外迎候,也順勢下馬,兩人並排行走在劫後餘生的磁州城,親如兄弟一般。黑雕軍以二千步軍偷襲潞州得手,此時潞州城並不穩定,侯大勇在磁州城內稍作盤怛,未用晚餐,就出城處理城外的潞州降兵。
磁州城外潞州降軍有四萬之眾,雖然是由團結兵組成,可是這些團結兵長於邊地,皆為健兒,也是一支不可輕視的力量。
磁州城外立起了兩根高大地木樁,一根木樁前掛著領取糧食處,另一根木樁前掛著潞州軍的旗幟。不願繼續留在潞州軍的,領取糧食後就地遣散,願意留在潞州軍者,一律重新整編。團結兵們投降以後,皆垂頭喪氣地坐在營中,得知此令,大多數都去領取糧食,很快,四萬團結兵就放下武器,走了大半,願意留在潞州軍中的軍士僅有四千人左右。
城外兵器甲仗堆積如山,弓弩被清理出來之後,剩下的刀槍就交給了磁州城內的張永德軍。
望著遠去的大軍,張永德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暗自比較:“若殿前司大軍完整無缺,和黑雕軍較量,勝負如何?”想著黑雕軍的威勢,張永德暗自心驚。
大軍急行,在第二天凌晨,進入了潞州城,奪取潞州城的是黑雕軍步軍副都指揮使劉世緒,他佔領了潞州之後,立刻張貼安民告示,下達了宵禁,並派出一半地兵力在街道上巡邏,穩定了潞州的秩序,李筠府弟所有奴僕全部被趕了出來,劉世緒派兵守住了李筠府,不準亂兵或無賴趁機打劫,這個細節黑雕軍大帥石虎多次叮囑劉世緒。
果然不出所料,黑雕軍進入了潞州城以後,侯大勇徑直住進了李筠府弟,待李筠的床上物品換掉以後,親衛們已將熱水燒好,一天激戰,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