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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朱九棠雖然知道葉昭身份,甚至客串過幾天文書,但卻第一次見識王府之奢華,心裡的震撼難以言表,來攝政王府做客,她自然特意打扮了一番,水藍緞子的百花裙,美髻上銀釵朱釵亮閃閃的,略顯嫵媚,娥眉黛目,體態風流,倒也明媚動人。

馬老闆卻是做夢也沒想過香玉的這位好朋友就是攝政王福晉,而且是嫡福晉,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眼裡閃現的畫面好像都斷斷續續的,充滿了不真實感,至於人家都在說什麼,也僅僅下意識回答,早就陷入了夢遊狀態。

身後幾步外,一排清秀小婢輕輕搖扇,更有一溜溜小婢穿花蝴蝶般送上各色點心糖果。

兩個小婢端著銀托盤給福晉奉上香茗,純白美玉的茶杯,碗蓋是金的,另一隻銀托盤,裡面有兩隻白玉杯子,和先前那隻一模一樣,一隻盛金銀花,一隻盛玫瑰花,另外還有一副金筷子。

蓉兒可全無在葉昭面前的幼齒可愛模樣,她捻了幾朵金銀花放入茶杯,又對她的朋友滿月、香玉還有朱九棠、馬老闆道:“你們也嚐嚐,喜歡不喜歡。”親自幫她們的四盞茶杯裡也放了金銀花。

等小婢將香茗送到朱九棠等人面前,朱九棠急忙起身福了福,謝過福晉,而馬老闆已經鬧了不少笑話,這時又急忙趴下磕頭謝恩。

這情形鬧得滿月和香玉也都怯怯的,跟著從椅子上跳下來,眼巴巴看著蓉兒。

葉昭笑道:“都不要太拘束,今天請你們來可不是給你們罪受,這不福晉想她的兩個小姐妹嗎?這麼鬧,以後咱們可沒法兒走動了。”

“是,是”馬老闆起身,心內喜悅的無以復加,走動?自己竟然沾女兒光,能時時來給王爺磕頭?

這個從生下來就被他認為是賠錢貨,送去上學也不過是想賣個好價錢的女兒驀然間成了金疙瘩,馬老闆心說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有喜鵲在院子裡叫,莫非上天早有預兆?唉?早怎麼沒想到,沒好好疼惜她呢?

葉昭笑著對馬老闆道:“香玉的親事不急,將來啊,福晉給她物色一門牢靠的。”

馬老闆樂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咧著嘴,一個勁兒的傻笑,又想跪下磕頭,被女侍衛攔住。

葉昭又看向了朱九棠,說道:“鏢局怎樣了?”

朱九棠微微躬身:“託王爺福,一切還好。”

對於青幫,葉昭自也不會掉以輕心,不過朱老爺子倒也算奉公守法,鏢局生意最近尚好,而且申請配備了三十枝火器,這也沒辦法,他走的貨大多是來往雲貴,鏢師們沒有火器傍身,在那窮山惡水盜賊如毛之地,分分秒就被人剁碎了餵狗。

不僅僅是朱家鏢局,廣州的幾家鏢局均配備了少量火器,當然,火槍上有編號,也有嚴格的佩帶使用條例。

實際上南朝對火器的控制極為嚴格,而且也在逐步解散民團,廣東一地,已經開始了取締民團的行動,嚴令三個月內解散一切民間武裝組織,火器甚或大刀長矛都要折價上繳,團勇回鄉安心生產,願意當兵的只等下一年募兵時報名就是。

廣東已經基本形成了警備團、巡訪團到巡捕房、地方鄉公所治安隊的軍民治安結構,取締民團乃是進一步將文職政府的影響力擴大到鄉村的必然結果,同樣,對於維持社會穩定也有著重要的意義。而其餘幾省,就要慢慢來了,就算江西,北部地區也剛剛平息戰亂,解散民間武裝就要有一個過程。

朱九棠琢磨著又道:“王爺,上月趙五之事實在跟我爹爹沒有干係,而且,我們也遵巡捕廳公文,以前的香棍、刑棍、堂禮統統取消,凡是鏢局鏢師,不許再開壇收徒,就算我們鏢局內,也沒人以同門自稱。”

南朝借鑑的是香港島經驗,現今在香港島,自稱三合會成員一律獲罪,而且法令一直延續到後世,一百多年後的香港,自稱幫會成員同樣會受到恐嚇罪的指控。

葉昭就笑:“倒也沒這麼不近人情,你們這些師兄師妹稱呼慣了,難道非逼著你們改口麼?取締幫派,是為了穩定,收徒不收徒的,只要不是過去那種,徒子徒孫滿天下,遇到事端一擁而上的暴力團伙,倒也不是說收個徒弟都不行了,而且收徒就要有儀式,欺師滅祖,本就該遭天譴。”

朱九棠連連點頭,只覺得攝政王說到自己心坎兒上了。

葉昭又道:“趙五的事兒,我也知道和鏢局無干,你們倒也不必憂心。”

趙五引發的一場騷亂髮生在十幾天前,這個趙五是青幫弟子,後來進了廣州衛生局做清潔工,卻惹出了一場事端。

衛生局在南朝尚不是常設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