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麥這位牛人是多麼的牛,葉昭自然深知,這位老先生來了廣州,葉昭豈會不親自接見?
而葉昭對於接待俾斯麥規格之高也是前所未有的,親自陪同俾斯麥檢閱了羽林軍儀仗隊,坐同一架馬車奔赴廣州飯店,設宴款待,廣州諸多高階官員參加了宴會,席上葉昭更熱情洋溢的稱俾斯麥是自己最親密的朋友。
俾斯麥四十多歲,有著日耳曼人特有的冷峻面龐,他少年時就好鬥成性,求學時多次與人決鬥,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就是與人決鬥時留下的印記。
毫無疑問,俾斯麥絕沒有想到中國攝政王會對自己這般熱情,有些迷惑,有些不解,酒宴後在廣州飯店那金碧輝煌的休息室,俾斯麥品著中國醒酒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親王閣下,感謝您的盛情款待,我剛剛來到中國,但在報紙上看到過很多親王閣下的事蹟,對於您,我深表欽佩,但我聽聞,這是您第一次陪同外國使節檢閱儀仗,我很榮幸,謝謝親王閣下的厚愛。”
大宴會廳旁的休息室,富麗堂皇,華燈璀璨,那巨大的潑墨山水畫磅礴之勢撲面而來。
葉昭品了口茶,笑道:“俾斯麥先生致力於德意志統一,鄙人心有慼慼焉,用中國話說,同病相憐吧。”
俾斯麥現今已然是普魯士政壇最強力人物之一,強硬的作風盡人皆知,但他卻一直沒能站在最高政治舞臺展現自己的抱負,聽葉昭話語,俾斯麥笑道:“親王閣下的軍隊統一整個遠東大陸是遲早的問題,我不認為在遠東有什麼人能阻止親王閣下的統一之路,而我,要走的路還很長。”他作風粗野,說話也率直。
平遠軍羽林儀仗隊給其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白藍條軍裝代表海軍的刺刀方陣,深綠軍裝的陸軍方陣,英姿颯爽的女兵方陣,雖然只是儀仗隊,但卻多多少少反映一國軍隊的精神面貌。
各個方陣那踏步時的狠辣勁兒,目光的冷酷,令俾斯麥梀然而驚,聽聞東方民族溫良,但顯然,中國人的軍隊卻表現的好鬥、侵略性極強,不過卻令他倍感親切。
俾斯麥來中國多少有些避禍的意思,擔任了足足八年法蘭克福邦聯會議普魯士大使,前兩年,普魯士國王威廉四世精神失常,俾斯麥支援其弟弟威廉親王攝政,由此引發了一系列宮廷鬥爭,去年威廉親王攝政在即,俾斯麥為減輕其阻力,主動退避,本準備去俄羅斯任公使,卻又深知此次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環遊列國,是以踏上了前來中國的火輪船。
對於中國,他多由英國和法國的報紙上了解,十年前,在歐洲大陸,這個國家還經常被嘲諷,被稱為野蠻而又軟弱的東方人,但這幾年,風向漸漸變了,不但經濟類報紙時常出現遠東投資指南亦或代賣債券的廣告,甚至一些貴族階層閱讀的政治性報紙也出現了點評中國人的工商政治制度的文章。
對於時刻都在思考普魯士變革之路的俾斯麥來說,中國,這個古老而又新生的國家,無疑就有了種特殊的吸引力,是以俾斯麥考慮了半個月,最終還是覺得暫時遠離歐洲政治,來中國走一走,看一看。
沒想到的只是,剛剛踏上中國大陸,就受到了中國攝政王的隆重接待。
葉昭這時笑著道:“不知道俾斯麥先生知不知道鄙國技工團前往貴國克虜伯公司學習技術一事?”人是去年年初派出去的,現今早就步上正軌了。
俾斯麥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事兒,中國人,一批批的留學生、技工隊伍前往歐洲,而一些留學生之勤奮好學也給歐洲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俾斯麥不解的道:“親王閣下,我不明白的是,貴國廣州皇家大學已經是全世界知名的一等一學府,為什麼您要捨近求遠,每年都派出大量留學生呢?”
實際上,剛剛成立的廣州皇家大學,其新聞是俾斯麥在新嘉坡時從報紙上看到的,幾個月後,想來就會傳到歐洲,也必然成為全世界來說一等一的最高學府。
那新聞紙上列名的教授院士,就算俾斯麥對科學界不是很熟悉,但卻也吃驚不已,很是有幾個在歐洲就算販夫走卒都知道的知名科學家。
葉昭笑道:“怎麼說呢,算是一種遊歷一種見識吧,國內學習有國內學習的好,出去走走看看也有出去看看的好,何況我國各學科的系統化剛剛起步,僅僅一個廣州大學又怎麼可能涵蓋各科各行?”
其實廣州大學,葉昭還是客座教授之一員,教授化學,當然,幾乎整個大學除了最高層都不會知道這位葉老師乃是攝政王。
沒辦法,人才不夠用,只能自己甩膀子上,一禮拜抽出半天時間去上課,何況要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