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說起西北風情、藏民習俗,朱絲絲滿臉鄙夷,大概還在想著香妃之事吧。葉昭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威脅意味很明顯,“回頭我收拾你”,極熟悉葉昭脾性的朱絲絲自看得懂,臉一熱,找個藉口,走了出去。
達春小聲問:“哥,聽說那邊女番子淫賤無比,一個女人幾個男人?是不是?”
葉昭揉揉鼻子,說:“有是有的,可習俗不同,多是窮苦人家。”現今藏民,婚前性生活極為混亂,女藏民一樣穿皮袍,裡面赤裸裸的沒褲子沒內衣,在野外如果遇到男藏民,被男藏民見了看中,那就追上去按倒胡天胡地,雙方都沒有什麼強暴的概念,就算女藏民不情願,除非力氣大,否則又哪裡能反抗的來?不過婚後女藏民都是要守貞的。
達春嘖嘖兩聲,顯然對番子的風俗不以為然。
朱絲絲回來後,兩人自不會再談論這個話題,聊了聊西北的戰事,朱絲絲問道:“忠銳侯還往西打麼?”
忠銳侯自然是指哈里奇,哈里奇已經收復伊犁,天山北諸部皆降,以後世地圖來說,哈里奇已經到了新疆北最西端,但現今帝國地圖上,巴勒喀什湖也屬帝國疆土,被沙俄觸角觸及的浩罕汗國佔據,加之環巴勒喀什湖放牧的牧民,與中原感情疏離,局面比較複雜。
而天山南烏茲別裡山、帕米爾等地,也尚未平復,帕米爾再往西,便是後世的阿富汗,現今之巴拉克宰王朝,西南,後世之巴基斯坦,今屬於英印總督治下。
二十年前,英印當局發動了對阿富汗巴拉克宰王朝的侵略戰爭,但武裝移民和印度僱傭軍戰力不濟,對阿富汗的進攻遭到慘敗,不過其自不會偃旗息鼓,想是在尋找更合適的時機發動第二次入侵阿富汗的戰爭。
想著西北西南局勢,葉昭道:“還是緩一緩,天山南,要爭得各部支援。”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隨即端著餃子盤的夥計賠笑走了進來。
達春見到夥計就是一怔,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可不是,馬猴臉,嘴角那黑痣和一撮長毛令人過目難忘,正是達春的死對頭,當初將達春逼的遠走盛京奉天的阿敏。阿敏是黃帶子,其父在六王當政時得勢,達春有一次得罪了他,被狠狠修理了一頓,更放言,見他一次打他一次,甚至有一日阿敏跑到達春外室宅院,醉醺醺調戲達春的小妾,眼見這樣不是辦法,達春只好領著妻妾遠走盛京,免得真被他得逞,給自己戴了綠帽。
可現今,那氣焰囂張之阿敏一身布衫子,點頭哈腰,真個成了跑堂的夥計。
要說達春回京城,也找過這阿敏,但其父被判刑,家業敗落,子女將未沒收之財產一分,各奔東西,誰也不知道阿敏去了何方。達春本以為他逃去了關外,誰知道在這兒遇到了。
阿敏見到達春臉色立時煞白,顫悠悠將餃子盤放於桌上,突然就撲通跪在達春面前,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六爺,是我該死,我該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六爺,六爺,我該死!”啪啪的抽得自己嘴巴都紅了。
達春想起昔日他調戲自己小妾那可惡嘴臉,心頭火一冒三丈,啪一腳就將他踹倒,狠狠罵道:“滾出去!”若不是葉昭在此,他可不知道會不會生剝了這小子。
阿敏連滾帶爬,抱頭鼠竄。
達春恨恨坐下,將杯中酒一口氣灌下,呆了會兒,才對葉昭道:“哥,您包涵,我心裡實在堵得慌,這會兒,就這會兒,您還是我的景哥兒成不?”
葉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沒說話,想也知道他昔日受了許多委屈,實則,自己也難逃干係,若不是他與自己的關係京城盡人皆知,也不會招惹那許多是非。
朱絲絲道:“這夥計好像叫金敏,聽說本來是有點家底的,好賭敗光了,原來是你們的熟人?”
葉昭揉了揉鼻子,心說姓都改了,自是為了避禍。
吃了兩杯酒,達春這氣惱來的快,去得也快,說道:“欺負他也沒什麼本事,回頭,我還去找德長,那小子一副欠揍的德行。”
葉昭知道,達春已經痛打過德長几次,睿親王雖然是議政大臣,但卻拿達春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在自己面前都不敢露出口風,免得平白惹起事端。何況,要說起來,這是小一輩的私事,達春為他另一個兒子德斌出頭,倒也說不上欺辱他睿親王。
葉昭道:“德長的事兒啊,等德斌來了再說吧。”
“他能有什麼主意?”達春撇了撇嘴。
葉昭就笑:“士別三日,你見到就知了,現今德斌可跟以前不一樣了。雅片也戒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