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拉了幾乎半個步戰連去抄陸臻的底,在坦克車的炮聲轟轟中,小侯爺拼命抵擋,陸臻也只保住了一半的儀器逃走。車子已經被標戰損,助手掛了一個,當陣地對攻開始,資訊中隊的那些書生型的技術人員們只有被人按在地面上不要抬頭的份。夏明朗接到訊息趕過來支援,雖然全殲了來敵,可是戰損比一塌糊塗。
儀器折損過重,此消彼長,對方的電磁干擾和電磁偵察的能力馬上有了長足進步,紅方拿出了本土作戰上的地形和人力優勢血戰到底,甚至不惜整癱所有的電磁通訊與藍方打遭遇戰。靈活機動本來就是藍軍賴以為生的法寶,陸臻拼命跳頻,可通訊仍然斷得厲害,時時被阻截,時時被追蹤,雙方陷入膠著的苦戰狀態。
夏明朗與陸臻相對無言,像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說實話,還真是藍軍的剋星,他們死不起。
夏明朗離開不久,陸臻再一次被包圍。這次紅方打得非常聰明,首先利用陸臻他們與狙擊手的通訊聯絡鎖定了狙擊手位置,定點清除,陸臻就聽到肖準驚叫了一聲,便再無聲息,而徐知著最後給了他一句:電磁靜默!
像這樣的隊伍失掉了狙擊手就好像螃蟹丟了他的兩個螯,方小侯就算是殺天的人物這回也不敢想著反攻了,一門心思只是突圍,護著陸臻且戰且退,陸臻來的時候帶了三個助手,一個陣亡,一個在撤退中掉了隊,只剩下一個圓臉圓眼睛的名叫馮啟泰的傢伙居然跟到了最後。
此人在第一枚火炮落下的時候嚇得眼淚長流,把小侯爺氣得差點沒自清門戶,陸臻原來看他那塊頭還覺得這小子體能應該不錯,又是積極主動要求進步的模樣,萬萬沒想竟會如此丟人,還想著回去之後一定都不拿正眼瞧他,沒想就他這哭天抹淚的,居然揹著幾十公斤的儀器隨他奪命狂奔,而且在幹活的時候也沒出過大錯。陸臻痛心疾首地追討自己,眼皮子忒淺了,太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了,太沒有發現人才的眼光了,這真人,他就是不露相的啊。
“阿泰啊!”陸臻在隱蔽的間隙裡摸他的頭,“只要你能撐到底,我就讓隊長批你進行動隊。”
“真的啊!!”馮啟泰臉上淚痕未盡,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方進在背後聽著了,搖了搖頭,又撇撇嘴。
陸臻本以為徐知著已經陣亡了,可是沒想到,在進入下一個隱蔽點之前,他們又得到了狙擊保護,方進頓時心中大定,可是等到陸臻試圖聯絡徐知著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關機了,也不知道是通訊器出了問題,還是仍然在電磁靜默中。
干擾,反干擾,追蹤,反追蹤
被伏擊,遭遇戰,隱蔽,退走
接下來的戰爭進入白熱化,由於大功率的儀器全部戰損,陸臻一行人在整個戰區裡繞圈子,在追蹤對方的指揮樞紐,在跳頻的間隙中迅速的傳遞出短促的命令。然而每一次遭遇險情,冷靜而犀利的狙擊子彈都會提前從不可思議的地方射出來,一槍一命,令敵方膽顫,令己方心安。
這就是方進所謂的長槍一劃,800米無人區,一個狙擊手的霸氣。
於是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陸臻發現自己有奇蹟般的鎮定,反正任何時刻他們身後還有徐知著,還有他的槍,便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他忽然想到那個夏夜裡夏明朗說的話:別把他當成你的一朵花,要相信你的朋友。
小花,陸臻有些泛酸又無盡喜悅地想,你現在已經開得這麼好了。
因為戰況艱苦,勝利便來得如此的甘美,當標誌演習結束的訊號彈劃破天幕的時候,陸臻一時之間幾乎不能動彈,馮啟泰歡呼著衝出去,抱頭大哭。方小侯很瞧不上似的踱過,來來回回轉兩圈,終於,彎腰摸摸他的頭。
開心,歡呼,大叫,彼此擁抱,胸口撞在一起。
夏明朗從他的戰車上跳下,看到陸臻像一顆炮彈似的向他撞過來,習慣性地張開手臂打算給他熱情的下屬一個勝利的擁抱,沒想到陸臻從他胳膊底下鑽了過去,爬上車把電子喇叭拉出來,站在車上大吼:“徐知著?我們贏了,出來吧!我們贏了!!”
幾分鐘之後,沒有人注意到的樹叢裡鑽出來一個髒兮兮狼狽不堪的人,黑漆漆的臉上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在閃著光,裡面血絲密佈,徐知著揹著槍嘰哩咕嚕地抱怨:“吵死了,我本來還想先睡一覺再說的。”
陸臻當然不管他,下山猛虎似的衝過去把他撲倒在地,徐知著哎喲了一聲與陸臻抱在一起。
像這樣的好事,方小侯當然不可能會不插一腳,於是大家都覺得應該要插一腳,於是當馮啟泰也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