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也甚是詫異,第一次用不帶敵視的目光看著燕王的背影,卻並沒有說話。
燕王說完,轉身走到帳門口,扔下一句話:“小四你給本王看好她。”掀開帳門走了。
朱隸看著晃動的門簾搖搖頭,難道燕王真動情了?
回頭看著仍跌坐在營帳一角的蘇蕊,無奈地嘆口氣,老子在二十一世紀是野馬見得太多了,沒見過溫順的,既然上天眷戀我讓我穿越回來,怎麼也找上十個八個像日本女人那樣,低眉順目的小女子。不過這個女子既然燕王交代了,還得好好照看她。
“起來把蘇姑娘,門口有水你自己洗一下,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別再打主意逃出去,外面我已經安排人手了,再說這冰天雪地的,你離開明營還能去那裡?”
見蘇蕊不說話,朱隸也沒理她,自顧自出去了。
晚上,馬三寶醒過來回到朱隸的營帳,見到依舊男裝打扮得蘇蕊,一肚子火。
“好了,被人騙了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朱隸嘿嘿笑著,看著馬三寶一副懊惱的樣子。
“小的好心給他水喝,他愣說小的在水裡下藥,非要小的親自喝一口他才相信,小的一個人喝還不行,一定要我們三個人都喝,結果不是我們在水裡下藥,是他下了藥了。”馬三寶氣哼哼地說。
蘇蕊聽了抿著嘴偷樂,朱隸也笑吟吟地看著馬三寶:“他怎麼下藥的?”
馬三寶瞪著蘇蕊鬱悶地搖頭:“不知道,小的就是想不明白,水是小的倒的,杯子也是小的的,他怎麼會下藥呢?”
“他有沒有碰過你的杯子?”
“就是倒水給他,他接過杯子看看,就說小的下藥了,又還給小的。”
“他接過杯子,順手就把藥塗在杯沿上了,這麼簡單還想不通,豬呀你?”
蘇蕊再也忍不住,撲哧一下樂了。
馬三寶一臉通紅:“是啊,這麼簡單,小的怎麼沒想到呢?”
朱隸站起來拍拍馬三寶的肩膀:“多經歷幾次就知道了,今晚你在這裡看好這位蘇這位劉兄弟,我去房寬營帳睡,讓那位劉兄弟睡我的床。”
“將軍你?”馬三寶詫然地看著拿起衣服準備走的朱隸,朱隸一笑解釋道:“燕王吩咐好好看管,你盡心點。”說著走到蘇蕊身旁,低聲道:“他是太監。”
蘇蕊的臉倏地紅了。
朱隸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哼著歌走出了營帳。
五月的北平春意盎然。
廣玉蘭開著碗口大的白花,空氣中散著淡淡的芳香,柳樹和楊樹也抽了新綠,紅色的“毛毛蟲”跌落路旁。
北平曾是元朝的大都,城市規模頗大,房屋林立,街道寬敞。
朱隸跟隨大軍踏入北平的那一刻,完全可以用感慨萬分來形容。
六百年後的北京,朱隸還是很熟悉的,四年的大學生活,就是在這裡渡過。
六百年前的北京,跟朱隸的記憶完全不同,幾乎所有的名勝古蹟都是定都北京後修建的,而此時的國都還在南京。
古蹟啊,朱隸心中感嘆,我現在比古蹟還古了。
大軍從北面的建德門進入。元大都時北平建有十一門,燕王入番後堵死了兩道門,只剩九門,建德門是北面兩門中留下的一個門。
燕王的王府就是元大都的皇宮,稍微修葺了一下,此時到處張燈結綵,一片歡樂祥和景象。
路上朱能曾悄悄告訴朱隸,這次西征不止燕王一隊大軍,晉王也率大軍圍剿,可惜在大草原上轉了一個多月,連乃兒不花的影子都沒找到,無功而返,而燕王不費一刀一槍勸降了乃兒不花,皇上大喜,在大殿上狠誇了一句,說“靖沙漠者燕王也”。燕王這次出征,真大大露臉了。
朱隸聽罷哈哈大笑,這事他本該知道,無奈自從蘇蕊住進他的大帳以後,燕王藉口他舊傷未好,需好好養傷,不讓他去中軍帳,即使在回程中,也不讓朱隸騎馬,特別給他備了一輛車,燕王自己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樣,一天兩次到他的營帳來探視他,惹得燕王身邊的將領對朱隸甚是嫉妒,其實朱隸有苦自己知,燕王哪裡是來看他,分明是來看蘇蕊。
只是蘇蕊對燕王的態度似乎並不熱情,倒是跟朱隸平時有說有笑,態度和藹。
但朱隸可不敢對蘇蕊有任何非分之想,雖然蘇蕊有同校花一樣的魔鬼身材。但誰敢動燕王看中的女人。
馬三寶沒兩天也知道劉福是女子了,叫蘇蕊,看到朱隸和燕王對蘇蕊都非常客氣,自然也盡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