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江氏,不是本大人想讓你一無所有,你丈夫馬友財本也不是這個意思,他在臨終前立了遺囑,相信裡面有你的財產吧,可是你把它燒了,本大人只好按以前的遺囑執行。”
朱隸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馬劉氏一眼,見馬劉氏在低頭沉思,心中微微一笑。
馬江氏渾身一軟,知道這次完了,因為自己的貪心,不僅沒有霸到家產,反而落得身無分文,自己還好說,三個孩子怎麼辦?
“如果被你燒掉的那份遺囑還在,或者當事人都願意承認那份遺囑,或可考慮按那份遺囑執行。”朱隸慢悠悠地說完,再望馬劉氏一眼。
馬江氏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忽然跪著爬到馬劉氏面前:“妹妹,都是姐姐的錯,姐姐貪婪,姐姐沒人性,姐姐該死,求妹妹看在老爺份上,分一些財產給三個孩子,他們也是老爺的骨肉,妹妹,求求您。”
馬江氏繼續磕頭,咣咣有聲。
大堂上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馬劉氏,當初馬江氏將其母子趕到大街上,她可沒有可憐過孩子是她家老爺的骨肉。
“姐姐,”馬劉氏扶住馬江氏,不讓她再磕頭。
“就按老爺最後的遺囑辦吧,除了老爺留給我的房子和地,其他的還歸姐姐和姐姐的孩子所有。”
此言一出,朱隸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一切都在算計中。
馬江氏愣了半天,她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她最大的奢求就是馬劉氏能分給她和孩子一點財產,夠她們生活,沒有想到她還是將財產的四分之三給了她。
“不,妹妹,我們換一下,我要房產,你要其他的產業。”
“姐姐,這是老爺的意思,是老爺的遺囑,不管遺囑在不在,妾身都不能違背老爺的意思。”
“好!馬劉氏謹遵夫意,不貪錢財,其精神可彰。”朱隸一拍驚堂木,“馬柏銘!”
馬柏銘嚇得“咕咚”一聲跪下了。
“本大人再來問你,你可曾為馬友財的遺囑做過見證?”
“做做。做過。”
“你可還記得內容?”
“記記得。”
“筆墨侍候。”
一名衙役端上筆墨。
“馬柏銘,將你記得的內容寫一份下來。”
“是。是。”
“馬劉氏,馬江氏,你二人看看,與你們記得的遺囑可是一樣的?”
馬劉氏與馬江氏兩人認真看了一遍,一起點頭道:“一樣的。”
“既是一樣,你們可在上面簽字畫押,以後就按照這份遺囑執行,馬劉氏,本大人再提醒你一句,一旦你在上面簽字畫押,五年前的這分遺囑就算作廢了,你可想清楚了。”
“大人,民婦想得很清楚。”
“那麼這份遺囑,本大人就要當這你們的面燒掉了?”
“請大人燒吧。”馬劉氏在新的遺囑上簽字畫了押,坦然地看著朱隸將五年前的遺囑燒掉。
兩個女人面對家產截然不同的選擇,使得堂下百姓議論紛紛。
“馬劉氏,你的珠花本大人弄壞了,只好請原來珠寶店的何老闆又給你做了一個,算本大人賠給你的。”
“大人不可,壞了就壞了,民婦不需要大人賠償。”馬劉氏忙跪下。
“本大人都做好了,你就收著吧,算是個紀念。”朱隸拿出另一個珠花,讓衙役交給馬劉氏。
“馬劉氏叩謝大人!”
“民婦馬江氏叩謝大人!”馬江氏也跪下,今天這兩個時辰,對她來說似乎是在世為人。
“你們兩個起來吧。”朱隸轉向仍跪在地上的不停發抖的馬柏銘。
“馬柏銘,你在大堂上做偽證,本該重罰。本大人念你知錯能改,存心向善,罰你杖責,你可服氣?”
“草民服氣,謝大人開恩!”馬柏銘一心以為要流放,沒想到只是杖責,心中甚是感激。
看著兩個衙役將馬柏銘帶走,朱隸站起身來,一拍驚堂木:“退堂!”
眾衙役配合著高唱:“威~~~~~~~~~~武”
包爺爺,多謝你的保佑,很完美的謝幕!朱隸衝著坐著的椅子鞠了一躬,輕快地走下大堂。
周王爺與張定初正在門外等他。
“京城傳言果然不虛,朱將軍足智多謀,孔明再生,下官佩服得五體投地。”張定初一揖在地。
朱隸忙回禮:“張大人過獎了。”
坐在回去的馬上車,周王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