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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闢,徵車塞門,羔雁成群。

王烈是陳的弟子,他成名的經過和陳的“樑上君子”有異曲同工之妙-。說有個人偷牛,被主人抓到了,罪當死,這個人就對牛的主人說,你殺我就殺我,可是不能讓王烈知道。牛的主人就告訴了王烈,王烈就為這個偷牛的求情,又送了他一匹布。主人不解,王烈就說,這人多少還有些羞恥心,以後一定能改過從善,所以我要jī勵他。後來有個老者丟了一把劍,回去找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替他守著,卻不肯告訴他他的名字。這個老者覺得奇怪,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王烈,王烈說,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偷牛的。

這就是王烈以德服人的故事。

好聽不?好聽。感人不?感人。

可是劉修不信這些,甚至說,他對這種“以德服人”的事情特別不感冒,他覺得所謂以德服人,要麼是雷老虎一樣的幌子,要麼是弱者無力反抗時的遮羞布,或者是一種面對強敵時的幻想:打不過對方,就希望能用自己的道德感化對方。

“以德報怨,真的能服人?”劉修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烈嘴角一挑,不屑回答,他覺得劉修這句話連回答的價值都沒有。

劉修又笑了:“我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我對聖人說的一句話非常贊同,所以,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相信你能以德服人。”

王烈皺起了眉頭,劉修這句話說得很直白,他不僅否定了他的以德服人,而且當面說,他的否定是有根據的,是依據聖人的教誨。他沒有直接反駁,也沒有去問劉修是哪句話,因為他知道是哪句話。《論語》裡這句話寫得明明白白,孔子贊成以直報怨,不贊成以德報怨。

“大人以為我是沽名釣譽?”王烈沉下了臉,向後退了一步,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和劉修決鬥的意思。劉修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敢為了自己的名聲付出血的代價,哪怕這個名聲有點虛,那也是值得尊敬的。

“不敢。”劉修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你覺得我比那個樑上君子如何?”

此語一出,眾人愕然。劉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王烈也愣住了,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大人身為盧子乾的弟子,當然不是樑上君子所能相提並論的。”

“我能不能理解為,我比那個樑上君子更容易感化一些?”劉修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烈。

王烈眉頭越皺越深,他搞不明白劉修究竟想說什麼。王允猶豫了一下,從旁邊插了一句嘴道:“大人說笑了,大人又沒有做惡,哪裡還需要王彥方來感化呢。”

“不然。”劉修嚴肅的搖搖頭·對四周的人拱拱手:“我到幷州來是打仗的,也許諸位的子弟中,就有人會因為我而戰死沙場。一將功成萬骨枯,死一萬人,這還不算做惡嗎?”

王烈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聞到了其中的yīn險的味道。打仗肯定要死人,而且要死很多人,可是如果說劉修是做惡·那好象也說不過去,難道任由外族入侵才不是做惡?

“大人,話不能這麼說。”王允略作思索,接著說道:“大人是為保護幷州百姓才征戰,並非妄生殺意,不能算作作惡。”

“那終究是死人了。”劉修轉頭看著王允,笑了:“既然你承認不是我作惡,那麼誰是惡?”

“當然是鮮卑人。”王允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好·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能感化兇殘的鮮卑人,比感化一個樑上君子什麼的更有用?”劉修轉向王烈,又看向臉sè有些不安的陳諶:“王君,陳君,你們都是我大漢有名的道德君子·現在有一個能讓你們救千萬人於水火之中的機會擺在你們的面前,你們應該不會因為顧忌自己的生死而置之不顧吧?敢問二位,誰願意到鮮卑走一趟,感化感化檀石槐那個大惡人,救邊郡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王烈和陳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搭腔,感化檀石槐?開什麼玩笑。

“二位這是什麼意思,是在互相謙讓嗎?”劉修催促道,很快沉下了臉:“還是二位以為德望不足·要請陳太丘親自出馬?”

王允一看形勢不對·連忙上前勸阻道:“大人,鮮卑人不通仁義,怎麼能以道德感化?”

“不然。”劉修一口打斷了他的話:“你們都是讀過聖人書的人,難道不知道文王修德·天下三分歸其二的故事,還是你們對聖人經典不以為然,只當是信口開河?”

眾人誰也不開口了,明知劉修是在借題發揮,可是誰又敢說自己能感化鮮卑人。以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