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漢人北軍原來有八校尉,其中有一個胡騎校尉,統領的就是我們匈奴人?”
劉修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後來併入長水營了。”
“那長水營現在有匈奴騎兵嗎?”
“這倒沒有。”劉修想了想說:“在這之前,長水營以烏桓人為主,你也知道的,這是光武皇帝定天下的漁陽、上谷突騎組成的。烏桓突騎是天下名騎,也是我大漢的主力騎嘛。”
樓麓一聽,頭又昂起三分。
“大人說得不錯,烏桓突騎的確戰力驚人,可是要說是天下名騎,那卻不見得。”羌渠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也許在你們漢人眼中,烏桓騎兵天下無敵,可是大人不要忘了,烏桓人與鮮卑人同為東胡,先前被我們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後來我們匈奴人內亂了,他們才有了機會重回草原。就是如此,他們和鮮卑人也不能比啊,你看鮮卑現在多威風,反觀烏桓人,他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風光?”
劉修一時搞不清羌渠的用意,心道你是酒喝多了還是故意的,居然當著樓麓的面說烏桓人不行?他用餘光瞟了一下樓麓,果然看到樓麓的臉sè已經有些扭曲。
“大人,要說騎兵,我匈奴人的騎兵才是真正的天下名騎。”羌渠拍著xiōng脯說:“我們既有草原人的驍勇和精湛的騎術,又有你們漢人援助的兵器,並不比烏桓人嗟啊。
劉修這才聽懂羌渠的意思,眉頭一跳,心道他難道是想討好我,也送幾個人給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是正中下懷啊。我擺出這麼多陣勢,不就是想從匈奴人這兒yòu拐點騎兵嘛。
“右賢王說的是,我看你的帳下也是猛將如雲啊,你看這位·····.”劉修指著正在和呂布、袁紹等人拼酒的幾個萬夫長一頓猛誇,卻絕口不提於扶羅,最後說道:“你們匈奴人雖然沒有像樓麓這樣少年成名的,也多有英雄。”
樓麓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鄙視的橫了於扶羅兄弟一眼。
於扶羅頓時急了,他不顧呼廚泉拉他衣襬,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大人,你這話我不同意,名氣大·未必就是本領高。我雖然年齡和大人相差無幾,可是從小跟隨父親征戰,射死的敵人不下百人,只是不湊巧,其中沒有什麼大人物罷了,要不然的話,哼哼······”
劉修連忙“道歉”,“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樓麓冷笑一聲:“打的仗多有什麼用,射死的敵人多又有什麼用。射死一萬隻兔子,也不代表就能射死一隻猛虎。你雖然出戰的機會比我家大人多,可是你是槐縱的對手嗎?你也許該慶幸沒有碰到槐縱吧,要不然,槐縱也許就是你最後一個敵人了。”
於扶羅勃然大怒,卻無言以對。
樓麓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家大人雖然出戰的機會並不多·總共數起來也就那麼幾次,可是鳴雞山一戰,他生擒槐縱,與張飛兩人一步一騎,力挫竇家五十騎。寧城之外,他生擒牛頭部落大人風裂。寧城之下·他陣前斬殺竇歸。梁渠山谷,他再一次圍住了槐縱,送了我一個大功勞。你從小征戰,不知道哪一戰有這樣的戰績?”
樓麓和劉修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說話有意無意的多了幾分劉修的尖刻,把於扶羅刺jī得面紅且赤,更是目瞪口呆。不僅是匈奴人如此,就連袁紹他們也有些吃驚,他們都知道劉修在寧城之戰有功·卻不知道他有如此輝煌的戰績。樓麓說得不錯·他這幾戰中任何一戰都是值得誇耀的。
呂布又慚愧又羨慕,他也知道槐縱的名字,這個鮮卑中的勇士名聲傳遍大漠,是無數少女眼中的情人·是無數少年眼中的英雄,可是這樣的一個英雄卻兩次在劉修面前吃了癟,最後還死在樓麓的手下。與之相比,自己那一戰又算什麼呢。
“在水塘裡吃泥的泥鰍,不知道江海的浩瀚。只能在夏天鳴唱的蟬,不知道冬天的寒冷。一輩子生活在井裡的癩蛤蟆,眼中自然只有井口那小小的天空。”樓麓越說越開心,最後用三個辛辣的比喻結束了對於扶羅的攻擊。劉修來之前說過,今天是到匈奴人這兒做客,一切都不能太過份,免得傷了感情。否則今天不把於扶羅罵得吐血,他就不知道我樓麓現在多麼有學問。
於扶羅徹底抓狂了,樓麓比他還小几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如果他不反擊回去後還怎麼繼任右賢王,統領父親的部屬?
於扶羅顧不上羌渠和劉修刻意營造的和諧氣氛,拔刀出鞘,對著樓麓大叫道:“我要向你挑戰!拔刀,讓我看看你打敗槐縱的本領。”
樓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