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到了大城塞,跟他一起來的除了匈奴單于的使者,還有天師道的嗣師夫人盧氏和荀攸。
“陛下有詔書給你。”田晏笑盈盈的對劉修說,轉過臉,臉sè就得非常yīn沉:“大單于要召見你,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另外,我正式通知你,你的駐牧地在朔方,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你不能越過大城塞一步,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要換了以前,田晏絕對不會和羌渠這麼說話,羌渠是匈奴人中屈指可數的實力派,手下有一萬多騎,就是單于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的,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羌渠被鮮卑人打殘了,實力只剩下以前的一半,他沒有資格再享受別人的尊敬了。
草原上的人就這麼實際,田晏不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羌渠本人除了難堪之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換了別人倒黴,他也會同樣報以鄙視。
“帶上你們部落的巫師。”田晏很傲慢的對羌渠說道:“單于庭要選大巫師,企盼上天的指點,擊敗鮮卑人。”
羌渠連忙答應。
田晏瞟了劉修一眼,劉修心領神會,連忙說道:“田中郎,這次鮮卑人突然入侵,右賢王防備不及,損失不小。如果不是他,也會是別的人,這不是他的過錯,而且如果不是右賢王在楊樹湖與鮮卑人血戰一場,我們也沒有時間做出反應。青鹽湖一戰,右賢王父子身先士卒,功勞也是有目共睹的。”
“哼!”田晏冷哼了一聲,臉sè緩和了一些:“你也不要替他說好話,他駐守朔方多年,防備鮮卑人入侵是他的應盡之責,有什麼功勞可言。我漢軍將在河南地屯田,他卻讓鮮卑人入塞侵擾,萬一耽誤了農時,他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如今他實力受損,大概也沒有這個實力駐牧朔方了。我準備和單于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調換一下。”
羌渠頓時急了,朔方是河套最好的牧場,南北兩條河滋潤了兩岸大片的土地,左賢王呼徵是要繼承單于位的,天然的繼承了美稷牧場,不能再駐牧朔方,所以那地方才歸了他,也正因為有這場寶地,他才有今天的實力,哪怕是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還有信心恢復元氣。如果把朔方從他手裡拿走了,他豈不是徹底死定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單于奪了他的朔方,就等於剝奪了他繼承單于位的可能。
“大人不能這麼做。”羌渠梗著脖子大聲叫道:“安排駐牧地是單于的權利,是我匈奴人的事,大人看護匈奴,卻無權干涉我們匈奴人內部的事務。”
“是嗎?”田晏臉sè一寒:“我什麼時候干涉你們的事務了,你耳朵裡面塞了鳥máo,沒聽清我說是要和單于商量?”
羌渠語塞,怒視著田晏片刻,拂袖而去。
田晏冷笑一聲,將馬鞭扯得咯咯響,關節都有些泛白。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鬆開馬鞭,淡淡的看著劉修:“你還滿意吧?”
劉修一愣,隨即滿臉堆笑:“大人的支援,我真是感jī不盡啊。”
“好說,只要你劉大人滿意就好。”田晏不yīn不陽的說道:“如果不是大人,我也做不到這使匈奴中郎將,說不定還在洛陽大獄裡待著呢。可是大人,這匈奴人的事情複雜得很,你也看到了,我這個使匈奴中郎將手頭沒實力,匈奴人不太把我當回事的。你以後有事,能不能先通知我一下,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劉修轉了轉眼珠,田晏的話音不善,這裡面可透著敵意,莫非是認為我越權,沒有透過他直接和匈奴人發生了關係?他張合著手指,斟酌了半晌,這才抬起頭對田晏說道:“大人,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接指出來就是,何必轉彎抹角的。”
“我何德何能,怎麼敢說大人的不是。”田晏站起身來,用力揪著手裡的馬鞭:“陛下派盧夫人到美稷來,說要幫助匈奴人選出新的大巫師,這麼大的事,我一點訊息也沒有收到,還是從大單于那裡聽說了。你在楊樹湖,召羌渠和當於骨都侯聚會,大單于問我是不是你們有什麼計劃,為什麼沒有告訴他,我該怎麼說?”
他轉到劉修面前,彎下腰,盯著劉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劉大人,我是不是應該對他說,我也不知道。”
劉修全明白了,他淡淡一笑,舉起酒杯,有滋有味的呷了一口,臉上看不出一點尷尬或者歉意:“田大人,匈奴人大巫師暴亡的事,你是知道的,天子派盧夫人來協助匈奴人選大巫師,是先到美稷,如果不是你剛剛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田晏哼了一聲:“你敢說你事先沒有把大巫師的事通告洛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