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眼,吩咐道:“伯道,把我的臥具拿過來。大人今天喝多了,我來看著他,你和風雪姑娘這幾天勞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郝昭不解的看著王稚,王稚歪了歪嘴,郝昭恍然大悟,連忙點頭答應了。劉修在軍中不喝酒,就算喝也不會喝到大醉,警惕xìng非常高,有風雪在一旁shì候也不會有安全問題。現在劉修喝醉了,萬一風雪起了歹心,那可不妙了,有王稚這樣的高人在身邊守著才萬無一失。
風雪冰雪聰明,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的不說話,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氣呼呼地脫了劉修的外衣,把他塞進熱乎乎的被褥,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把門摔得山響。回到自己的住處,她一屁股坐在榻上,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裡除了劉修和張飛不把她當俘虜看,所有人都對她非常警惕,平時感覺不到,現在張飛開始帶兵了,劉修又喝醉了,再也沒有人護著她,她立刻感覺到了那種敵意。
我就是一個俘虜呢,只是沒有和阿黛拉一樣被扔到輜重營做營妓罷了。風雪想起槐縱在世的時候,她是草原上最有名的美人,是義父風裂寵愛的女兒,是大王檀石槐看中的媳fù,是草原上的英雄槐縱眼中未來的閼氏,現在倒好,風裂身敗名裂,槐縱死了,檀石槐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異樣,要把她送到紅日部落做巫師,虧得劉修及時趕到,將她劫了回來。
劉修是現在唯一能讓她感覺到一絲溫暖的人,他還是阿胡拉?馬茲達的使者,身負神奇的控火術,是她最理解的主人,她願意shì候他,可是
難道我真是災星?不光害死了槐縱阿哥,連累了義父,還會給劉修帶來災難?
風雪愁腸百結,和衣而臥,mímí糊糊的進入了夢鄉。在夢裡,她看到了槐縱騎著那匹大紅馬,笑容滿面的走來,張開強壯的手臂,輕聲叫著她的名字,將她攬入懷中。她又驚又喜,哭喊著撲入槐縱的懷中,放聲痛哭,淚水浸透了槐縱的xiōng口。忽然,她覺得手粘乎乎的,幾乎要將手指粘在一起,抬頭一看,手上全是鮮紅的血,而鮮血正汩汩的從槐縱的咽喉處滴下來。
一支羽箭穿過了槐縱的喉嚨,槐縱卻還是嘻嘻的笑著,只是風雪能感覺到,槐縱撫在她前上的手沒有了往日的溫暖,變得冰冷徹骨。
“你”風雪嚇得倒退一步,驚慌的搖晃著滿是鮮血的手。
“我怎麼了?”槐縱笑了起來,笑得非常開心,眉眼在扭曲,慢慢的變成了劉修的模樣。
“我殺了你!”風雪咆哮著,拔出劍刺了過去,劍刺入劉修的咽喉,劉修愕然,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鮮血從他的脖子裡噴了出來,他嘶聲說道:“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面孔再次扭曲,重新變回了槐縱的樣子,而那隻插在他咽喉裡的長劍也變成了羽箭。
握著羽箭的手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是風雪自己的手。
風雪驚恐的鬆開了手,看著手上的鮮血,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風雪風雪”
風雪慌亂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劉修關心的面孔,周圍環繞著繚繚的白雲,如在仙境。風雪長叫的一聲:“偉大而萬能的真主啊,救救我”一下子撲入劉修的懷中,緊接著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劉修非常尷尬,兩隻手臂虛張著,不知道是該抱著她安慰一下,還是推開她。郝昭和王稚無語的一笑,轉過了頭,本來站在門外的盧氏卻快步走了進來:“她剛才說什麼真主?”
“安息人的神。”劉修輕嘆了一聲,將手中的環刀遞給郝昭,輕輕拍了拍風雪顫抖的肩膀,向盧氏解釋了一下那什麼馬什麼拉的真主。
盧氏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走到風雪面前,伸手按在風雪的頭頂,然後向下滑去,雙手如彈琴一般在風雪的後背上捏了幾下,口中唸唸有詞,但節奏舒緩,聽起來像是一首催眠曲。風雪繃直的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粗重的鼻息也慢慢的平復。
“她內心的恐懼太大。”盧氏拉過風雪的手臂,搭了一會兒脈,然後憐惜的說道:“這樣不行,她遲早要垮掉的。”
劉修吃了一驚,他一直沒覺得風雪有什麼壓力,相反覺得她比以前還要開心一些,剛才聽到她在夢中尖叫,他還以為是做了什麼噩夢呢。聽盧氏這麼一說,他才知道自己這些天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戰事上,的確沒有怎麼關心風雪的心思。
“那該怎麼辦?”
“給她一點信心。”盧氏想了想,又說道:“有時間問問她最在乎什麼,如果能幫她解決的話,就幫點忙。如果不能,也要給她一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