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過來。摸著他的頭。劉業這兩個多月天天跟著母親來看劉修,對他已經不在陌生,也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天天想念的父親,此刻見劉修一臉的憐愛,他也溫順的伏在劉修懷中,伸出小手去擦長公主的眼淚。
“阿母不哭。”
長公主將兒子摟在懷中。在他額上親了一口,又看著劉修深陷的眼窩:“夫君,你雖然醒了,身體還虛,不要太累著。府裡的事情,有父王和閻先生他們幾個在處理,我看”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的瞥了劉修一眼:“我看他們處理得還挺周到呢。”
劉修詫異的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眼神閃了閃,卻沒有避開,而是勇敢的迎著劉修。劉修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長公主這是在提醒他不要讓閻忠等人專權。果然是從皇家出來的,她父親孝桓帝又是千辛萬若才從梁家手中奪回權利,對權利的歸屬這一點比任何人都敏感。而以她的身份又別有一番意味。如果劉修這次沒能活過來,那她的兒子劉業就是繼承人,現在劉元起還在,她不用擔心有權臣擅權,可是一旦劉元起死了,劉業還年幼,這份基業能不能牢牢的掌握住,就是一個問題了。
對她母子來說,這可能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她沒有那樣的野心,自問也沒有那樣的能力,以太后之尊稱制這樣的事,她不敢想,只能先提醒劉修進行防範。放權容易,收權難,收權通常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
到了那一步,就有些無奈了。不殺,權臣不會交權,殺,又白白損失了一個人才。
劉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其實何嘗不知道這些,剛才閻忠提醒他夏侯淵在羌人中的威信時,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閻忠這句話可以正反聽,既可以說夏侯淵很有威信,又可以說夏侯淵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就看你怎麼想了。像閻忠這樣的人說話,你絕對不能僅按字面意思來理解,如果聽不懂背後的意思,那隻能說明你不夠資格做他的主公。
聖人垂拱而天下治,談何容易。劉修忽然對老爹說的那個王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最下層的是霸道,霸道之下是無道,霸道之上才是王道,只有王道,才是真正的政治精髓。
一想到政治問題,劉修不禁有些頭疼。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只是身體難受,現在醒來,卻是精神疲憊。這才不到一個時辰,千頭萬緒就湧上了過來,內部的,外部的,都是那麼難纏。
還不如不醒的好。
第527章 雲泥之別
王稚走進了盧夫人的小院,上了堂,來到內室門口。門關著,他抬手剛要敲門,盧夫人的聲音在裡面傳來:“師兄,進來吧,門沒關。”
王稚輕輕的推開了門,盧夫人正將一張紙小心的疊起,收在袖中,仰起臉,淡淡的笑道:“師兄有心事?”
王稚吃了一驚,盯著盧夫人的臉色打量了片刻,一絲笑容在眼中一閃而沒,隨即又變成了一些詫異:“夫人,你境界又升了?”
“虎嘯高階而已。”盧夫人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而已?”王稚沒話說了。盧夫人是幾個同門中最早跨入虎嘯的,原本以為她再花個十年二十年時間,也許能跨入虎嘯中階,這幾年盧夫人的確也沒什麼進展,可沒想到眨眼之間,她直接跳過了中階,進入高階了。
“也是機緣湊巧。”盧夫人沒有再解釋,反問道:“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事?”
“這個”王稚摸了摸鼻子:“師妹,有些話,也許不應該由我說,可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所以我就冒昧了。”
盧夫人笑了起來:“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雙修的事?”
王稚笑了笑,既然盧夫人提到了這件事,說明她已經有考慮了。自從劉修醒後,盧夫人就再也沒和劉修見過面,王稚發覺她好像有意無意的在避著劉修,不免有些奇怪,憋了幾天,見盧夫人還是躲在自己的屋裡不出來,這才主動來問。
“師兄,你也修習過房中,應該知道修習房中最難的是什麼,為什麼很多人修習房中最後卻成了縱慾,不僅無益於修道。反而將無數辛苦得來的真精濫施,道行毀於一旦。”
王稚眼神閃了閃。他當然知道盧夫人所說的情況。房中術為什麼總被人和淫術聯絡在一起?是因為這兩種技術有外行看來的確很相似,實際上這兩者是雲泥之別,可是這雲也非常容易變成泥。一旦在施術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慾念。慾念一生,真精便化作濁精,縱舍守固不洩也無濟於是。可是男女相交,裸裎相對,又有幾個人能心無綺念?
練習房中的人,最後十個有九個半都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