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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記得宇文孝起先說的話,急忙辯解道:“我是被他搶去的,家父無可奈何。”
宇文孝道:“微臣還有皇上交待的差事,先行告退。”說罷對旁邊的侍衛遞了個眼色,大夥兒會意也跟著退出簽押房,只有三娘還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
薛崇訓這時已經把宇文孝那點心思給猜到了,什麼審訊犯人需要皇帝親自來嗎?他看了一眼三娘,但她根本要走的意思。
第二十八章 仙丹
很快周筠就明白了,薛崇訓根本沒打算審她。他轉頭對三娘說道:“宇文孝不是外臣,他也是一番心意,再說這娘們長得確實還行,我怎好意思拒絕?你這麼看著我是不高興?”
三娘總算開口了:“宇文孝不是什麼好東西、辦不出什麼好事,薛郎真不如把內廠給白七妹管,以免太多殃及太多無辜的人薛郎看得看不上這個小娘,我有什麼資格管?不過薛郎要處死她的父親和家人,就不怕她趁親近之時對你不利?我不能離開這裡。”
周筠愕然道:“剛才那個官明明說問清楚了就放過我的家人的!”
薛崇訓道:“他的話你也信?你的父親周吉投靠謀逆之人,並且奸計詐降致使河北道總管李奕戰死殉國,李奕是朕的忠臣,又是朝中宰相的親戚現在你還覺得周吉能活命嗎?他的罪太大,家人也不能倖免無罪;加上他欺君、與賊首聯姻,你們家的人是活不了了。”
周筠聽他用平鋪直敘的口吻說著幾百條人命,臉色頓時紙白,下意識辯解道:“家父是被逼的,我也是被賊首強迫”
薛崇訓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靠近,一面說道:“如果你仍然要這樣說,要不我讓剛才那個官來審你,我敢保證只要下旨讓他把你帶走,他肯定會找幾十條漢子來‘審訊’,把折磨死了再餵狗。”
“你們”周筠的肩膀顫抖起來。
薛崇訓走到了她的面前,沒有任何過激的和輕薄的動作,口氣也很平和:“你只要從了我,我最少可以把你安置在大明宮教坊司,那地方當然比不得做官家小姐好,可總算是錦衣玉食。”
“陛下,求您放過周府的人。”周筠忽然跪倒在地,用哀求的口氣說著。
薛崇訓默然無語,微微嘆息了一句。
周筠的眼淚流了下來,她還想哀求,但是已經想明白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個要意欲奪他江山的人極其黨羽,被抓住了會是什麼下場,這個時代完全沒有見識的老百姓都知道會被滅族,謀逆是皇權王朝第一等大罪。
她哽咽道:“陛下賜我一死吧,我不願意獨活於世。”
薛崇訓輕輕扶住她的手臂,盔甲被帶動得“哐當”一響,他的口氣忽然一改起先冰冷的敘述變得溫柔起來,好言勸說道:“你用不著恨我,我既是皇帝怎能饒恕別人謀逆,不然天下人稍有不滿就揭竿造反,這中原之地不變成戰場了嗎,會死更多的人你明白嗎?”
他試探地伸出手,見她沒有過激反應就用手指輕輕擦她的眼淚,有了肌膚接觸但沒有多少輕薄之感。他繼續忽悠道:“周吉貪生怕死投靠亂|黨,周府的人命用不著你來負責。你想你是賊首之妻多大的罪人,我都原諒你,你為什麼要死呢?”
周筠使勁搖頭,淚流滿面說不出話來。薛崇訓的手緩緩下移,開始撫摸她的臉蛋了,這時三娘冷不丁地說道:“頭上的髮簪,先給她取了。”薛崇訓沒好氣地說:“我穿著盔甲!”
周筠被安置到了衙門內院,她已經下不了床了,估計一時半會沒力氣自盡。薛崇訓並沒有使用暴力,對待美女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來強的,都是各種忽悠和威逼利用讓她們“心甘情願”。
薛崇訓在滑州整軍,將戰俘分割移交地方團練使,以充徵發民丁之數。這時張五郎到了幽州,正在主持開修長城的大事,已經有很多工部官員去了。
張五郎又寫奏章送到滑州彙報軍政事務,一個月前營州的騎兵出動襲擾契丹、奚地盤上的各處牧場,讓他們損失了很多牲畜和帳篷,目的就是讓契丹奚有後顧之憂不敢趁機南下攻擊幽州。薛崇訓瞭解到狀況,就取消了調神策軍北上和遊牧騎兵作戰的意圖,黑火藥兵器太笨重機動不便,如果進入草原作戰很是麻煩,還是讓張五郎收拾他們。
崔啟高一直沒抓到,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因為黃河沿岸在戰後有很多屍體,天氣炎熱腐爛得很快。不過這個賊首重新變成了一個逃犯,已經失去了威脅。
六月中旬薛崇訓傳諭鄆州刺史暫領滑州維持秩序,等待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