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名單裡絕對沒有陳敏陽,因為陳敏陽德高望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溫遲良都不敢動他。
眼下陳敏陽告老還鄉,溫遲良回過神來只能暗歎祖墳上冒青煙了,沒想到自己最無計可施的老傢伙最先走,連他都擺出一副怯退的樣子,朝堂上再有人敢和自己做對那勢必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武將為左,比起文官的整齊有序武將這邊的序列空蕩蕩的讓人感覺極是寒酸。長長的隊伍卻是稀稀拉拉的沒多少人,京城裡的武將倒是都到齊了,不過外官和封疆答理卻沒幾人,有來的也不是那種真正大權在握的武將。
放眼一看,西南和西北兩地的總兵是一個都沒來,這倆地方一個暴亂一個正被契丹攻打著。這時候他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別說是來京城朝拜了,就是能送份禮來都算不錯。
兩廣總兵也沒來,據說是前段日子家裡出了什麼變故,這會氣得臥床不起已經向朝廷告病,估摸著差不多也得告老還鄉了。
津門直吏一帶師家的人是真倒給面子,各地的將軍總兵全部來齊,身為第二武家的他們在師俊這個兵部尚書的帶領下神清氣爽的往那一站派頭也是不錯,師家的人馬最近擴充著,這些將軍個個手握大權看起來都春風得意得緊。
師家為第二武家有兩位國公在位,不過眼下身為家主的師俊卻沒有這個殊榮加身,那兩位國公也是有名無實之輩。與楊家的國公不同的是他們受朝廷的供養但卻沒有自己的封地,這第一和第二之間的差距就顯而易見了。
百官的眼前再往前頭一掃,小心翼翼間也不得不感慨真是物是人非了。
武將之上還有大華傳統上一直存在的武王爺們,眼下站在最前面的武王竟然只有鎮王一人,他不怒自威面無表情的閉著眼睛。一身獅相蟒袍看起來多少有些刺眼,因為這位唯一號稱武王的王爺是異姓王,不是皇家的血脈。
放眼整個楊家就鎮王一人站著,這場景看起來多少有些蕭瑟。以往但凡朝廷有何盛事哪次不是一王三公往這一站極具威懾力,前頭一個手握雄兵的王爺,後頭三個圈地為王的國公,第一武家的威風百年來無人敢於挑釁。
而眼下,成國公身陷西南是生是死還沒訊息,嘯國公忙碌於兩廣大災無暇分身,據說這次嘯國公一脈傷筋動骨,可以說瀕臨覆滅的邊緣。
而唯一活蹦亂跳的敬國公嘛,就有點引人深思了,敬國公眼下是浙江一境之地。身為國公但幾乎盡掌了巡撫的權利,他又控制省內所有的兵馬還有杭州衛在手,眼下的浙江如鐵桶一樣可以說是針插不進水沁不穿。
不過嘛,同時他逾越得很不像話,真要治罪的話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這位爺以身體欠安的理由沒來朝拜,眾人也就納悶了,這是新皇登基的時候就算你來了也暫時不會砍你,稍微有點眼力勁的都知道眼下老溫很是謹慎,絕不會找你楊家的麻煩。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眼下需要穩定是一回事,好歹鎮王還在京城裡,這當口溫遲良就是看在鎮王的面子上也不敢動你,這敬國公是謹慎過頭還是又在折騰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起王沒了兵權,沒有西北大營在手自然稱不得武王,眼下他和容王一樣以皇叔之尊站在了皇親的最前列。也不知道他們看了會有什麼感想,武王的序列裡只有一個外人孤零零的站著,這對梟雄世出的皇家來說也是一個諷刺。
朝廷眼下倒是有一位武王,不過他敢來京城的話,估計來的時候應該是帶著他的十萬大軍。他真敢來溫遲良還不敢讓他進城,畢竟定王之心誰不清楚,他要真來京城的話那肯定是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
百官一時是唏噓不已,世子跑了以後定王那頭一直沒動靜,這種安靜反而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不少人一開始都猜測定王勢必拔營南下,不會給皇太孫正式登基的機會,但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太平。
而另一頭嘛,明顯同穿一條褲子和容王和起王都是一臉的淡漠,似乎不關心新皇的登基一樣。百官不由得納悶了,要說定王遠在東北是鞭長莫及,那這容王身在京城怎麼就老實下來,居然眼睜睜的看著皇太孫順理成章的當上了皇帝。
順天府受了重創損傷過半,但容王在京城的人脈也不容小覷,起王沒了之前兇悍的西北大營,但他的餘部尚在,只要振臂一呼勢必有響應者誓死追隨。
這二位沒有鬧騰倒是耐人尋味,莫非是容王改變了念頭,決定做一個忠臣了?
扯蛋啊,誰信,哪怕他容王回心轉意但溫家也容不下他。這幾天皇宮內外可不是一副太平樣,到處都有重兵把守,九門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