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留下此遺物!”黃陽羽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捧出了那個錦盒,裡邊裝著楊術親手雕刻的大印,那對於任何楊門中人而言都代表著至高地主的大印。
“無用之物!”楊存只是掃視了一眼,忍不住鄙夷的笑道:“鎮王爺剛愎自用,為一個忠臣之名作繭自縛導致鎮王一脈絕後,他既然自稱是楊家的罪人就不該有此舉。楊存是敬國公一脈唯一的獨苗,要我世襲鎮王之位豈不是要我敬國公一脈絕後,他這樣做莫非是想陷楊存於不孝之地?”
“這”四人都傻了眼,沒想到楊存的態度是如此之厭惡,甚至言語裡毫不隱晦的表達對王爺遺命的鄙夷。
“鎮王爺一身高傲,終歸是高看了自己。”楊存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冷聲說:“他留下你們是實際為了給自己贖罪,不用他的重託楊存也會為楊家討個公道,本國公最不喜的就是這些強人所難的事情。你們若是歸我麾下亦是為楊家出生入死,這託孤之舉說來是我顧念同門之情肯為他報鎮王一脈的血海深仇,而非是他鎮王給的恩德,在這一點上鎮王爺似乎有些搞混了。”
“公爺,這”四人聽著這冷冰冰的話感覺心裡有幾絲的惱火,可一時又想不出半點的反駁之詞。
按理說鎮王留下這四萬大軍對於楊存來言是如虎添翼才是,王爺已經戰死所以死者為大,哪怕是他生前再有不對敬國公也不必如此冷言相待,可這時候他不僅沒半分得過且過的意思反而大放肆言,言語中對王爺的遺命根本沒半分的尊重,哪怕是敷衍或者是應付的尊重都沒有。
沒有半點圓滑,說話更是一針見血叫人難堪,這樣的場面四人都沒料到,可隱隱心裡又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雖然地位是有嫡庶之分,但敬國公說得似乎沒錯,王爺的戰死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所以三公本本沒必要尊敬他這剛愎自用的所謂遺命,因為王爺早就沒了號令三公的威信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楊存對於這個遺命會那麼反感,或許是先入為主的概念作祟,他們始終無法理解楊存為何會這麼厭惡,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鎮王這個大位麼?
“可笑!”楊存拿起了那個白玉大印,看著上邊滄勁有力的字面色更是不悅。
他們楞神的時候,楊存已經手拿著那個錦盒走到了船邊,伸出手輕輕的放開:“鎮王最終還是太自負了,狗屁的鎮王楊存之印,鎮王一脈在他的手上已經走到了絕路。他的戰死並不是楊家的驕傲,不過他活著會是楊家的恥辱,恕楊存不敢受他這份大禮了。”
話音一落,錦盒從楊存的手裡輕輕掉落,沒有任何聲息的下落,入水的時候只是激起一陣小小的水花而已。被淹沒的不只是楊術的誠意和他的懺悔,也有楊存所厭惡的東西,就是他直到死的時候依舊改不了的剛愎自用和那份高高在上的自負。
四人想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爺的遺物沉落水底,這突然的變故讓他們瞠目結舌全都驚呆了,誰都沒料到楊存會如此的反感,甚至是當著他們的面把這塊大印如垃圾一樣的沉入湖底。
楊存的舉動讓他們看來簡直是一份人神共憤的褻瀆,即使王爺再有不對但他已經死了,敬國公言行間又何必再這樣咄咄逼人,即使不想敷衍他們也沒必要這樣對待王爺的遺物,這簡直可以說是對王爺一種**裸的鄙夷。
四人頓時是心生惱怒,所有的不悅全都寫在了臉上,他們完全沒想到王爺懺悔的禪讓之舉會受到這樣的對待,敬國公沒半點死者為大的尊敬不說,反而在他們的面前這樣肆意的羞辱著王爺的權威,這在過去的話絕對是一種不要命的放肆。
四人都咬著牙,以他們的脾氣幾乎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這會他們卻只是憤怒的看著楊存,沒一個人開口斥責半聲,因為楊存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完全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理由。
“覺得我不近情理,不懂什麼是死者為大麼?”楊存轉過身來,冷眼掃視著他們:“別習慣性的用那套嫡系出身的想法來考慮問題,鎮王雖然是主嫡出身但他所做的事不值得我們尊重,三公沒有一起唾罵他已經算不錯了。現在他是後悔了,可人都死了還想繼續用他所謂的權威來命令別人,還自欺欺人是覺得三公對他鎮王唯令是從,難道這不是一種可笑麼?”
“可公爺也不必”元宏到底有些忍不住,畢竟楊存將遺物沉湖的行為確實有些過份了。
“留著那東西有用麼?”楊存坐了下來,忍不住嘆息說:“鎮王這個虛名是趙姓皇家給的,延襲百年確實給過楊家輝煌和榮耀,可惜的是招來殺身之禍也是因為這虛名之下的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