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起王和劉品陽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還在一旁滿面苦澀的師爺。
師爺從容王開口的時候就走開了,畢竟這夥人的核心的容起二王,他們談話的時候師爺自然是要避開。
“不信,你們一會問問他。”容王哈哈的一樂,拍著劉品陽的肩膀讚許說:“品陽啊,西南之行雖然死傷慘重但你可是撿了個寶貝回來,別說,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慧眼識人的本領,這好幾年來所謂的狀元才可都比不上他。”
劉品陽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剛才他還因為師爺的搶白有些不高興,不過這會被容王扣那麼大一頂帽子心情立刻舒坦起來,更何況一向睿智的王爺對他的評價那麼高,甚至說所謂的狀元都沒他那般的才智。
劉品陽立刻毫不吝嗇的讚許說:“師爺與我們在西南出生入死,為人聰明絕頂乃是難得的人才,他確實比下官思慮得要周全、可若無王爺提點的話下官還矇在鼓裡。”
說到這劉品陽頓了一頓,眼隱隱發紅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可惜了,陸兄弟遭了賊人的毒手死不見屍,張百林那麼久了還沒訊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張大人雖然是小小的地方官,不過聰明才智實在讓人歎服,可惜啊,天妒英才。”
“哎,難為你們了。”容王輕聲的勸慰了一聲,知道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不過劉品陽感嘆的時候也順手拍了一下馬屁,這倒讓容王微微有些詫異。
西南一行慘勝也是慘敗,原本聲勢沖天的順天府因為折兵損將自此沒落。這是容王手上最強的勢力,招集了天下那麼多的好手,若在京城內亂的話哪怕碰上的是九門禁軍也渾然不懼。
容王原本的計劃是在小皇帝登基之前聯合起王召集來的舊部發動京城內亂趁勢逼宮,只有那樣他才有與溫家一戰的實力,只要自己的人馬逼宮成功的話以容王對朝廷的瞭解就可以迅速的組織起自己的人馬和派系,進而控制各地的衛所和零散的兵馬。
容王自知自己對軍權分佈不太懂,可一但控制朝政的話,以他對朝政運轉的熟知他絕對可以在一瞬間就控制朝堂上的一切,哪怕是一些官員忤逆他也有辦法應對。
雷霆一擊一但成功的話,遠在東北的定王回過神來也沒用,他十萬大軍揮師京城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有了這點時間做緩衝容王同樣能運籌帷幄,迅速的組織起對抗定王的大軍,到時近水樓臺的他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西南的慘敗是導致一切都不可能實現的原因,順天府傷筋動骨不說,連被譽為不世天才的次子趙沁宏都身死西南。可以說也是因為這樣容王才會放棄了起事的打算,否則的話小皇帝的登基哪可能那麼順利,即使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作祟容王也是一定會起兵逼宮的。
那時自己有順天府還有其他的官場勢力,起王弟振臂一呼西北舊部群起呼應,京城一亂哪怕是與九門禁軍直面衝突都不怕。
可現在,想到這容王也有些恍惚,忍不住低沉的嘆了口大氣。
師爺和村裡人說話的時候擺足了官架子,眉眼沖天鼻孔瞪人的很是高傲,不過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在不停的轉明顯是一腦子的壞水。他一邊說話一邊指手畫腳的指揮著,一開始村民們都面露難色,不過馬上又是一臉的驚喜忙不迭的點著頭。
忙活了好一陣,師爺這才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王爺,房子已經收拾乾淨了,還請各位先入屋休息吧。”
“恩,有起王弟的兵馬把守,應該能睡個囫圇覺。”容王立刻點了點頭:“快點安排吧。”
“是。”師爺立刻忙活開了,活脫脫一個現實般的貼身秘書,生活的好管家,忙得腳後跟都不著地了。
小村的房子雖然破舊,不過好歹收拾了一下還算整齊,有個平整的暖炕可以睡怎麼樣都比在車上顛簸好多了。身嬌肉貴的家眷們雖然嬌氣的抱怨了幾聲,不過這兩天著實把她們折騰得不輕,這會連話都不吃就早早的睡下,也沒辦法再挑剔這原本在她們眼裡是豬都不住的環境。
二王的家眷再加上劉品陽的家眷數量眾多,忙活了半天總算妥善的安排好了。師爺這會已經是滿頭的大漢腳都發酸了,儘管忙得後腳跟著不了地但一看安排妥善還是鬆了口大氣,擦著一頭的汗心想這些官家人真難伺候。
這是逃命又不是出遊,有個住的地方算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好幾次師爺被她們數落時都恨不能一個巴掌煽過去,賤人果然他奶奶的就是矯情。
這些家眷真夠犯賤的,師爺狠狠的呸了一聲,到這關頭還想挑三揀四,擺個屁的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