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除了將他殺掉之外沒別的想法,自己怯弱了太久,楊存不能再被那份恐懼所羈絆。
金殿之上,老道揹負雙手沉默的看著場下不死不休的撕殺,突然苦笑道:“何苦呢,在你們的眼裡,仇恨和力量就都那麼重要麼。”
這裡沒有時間,沒有歲月,不知道撕殺了多久,楊存每倒下一次,立刻就有磅礴的真元靈氣治癒了一身的傷疼。站起來時依舊在那修羅地獄般的撕殺裡度過,依舊面對著這個強悍的神兵,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的刀下。
所謂地獄,沒有死的解脫,有的只是永生的折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那才是真正的罰。主之殺,惡之極,金剛印的煞在於靈魂的永生,在於那永無休止的折磨,在那個至惡的世界裡死亡反而是一種美好。
空虛的歲月,不知道度過了多久。疼痛已經麻木了,哪怕是斷骨,哪怕是斬首,沒有死亡的解脫只有承受不盡的痛苦和越來越強烈的殺意,楊存瘋了,沒有自己的思考,腦子裡除了殺戮的本能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天長日久的撕殺中,那神兵的面色依舊猙獰,金屬的五官依舊滿是殺氣。不知是在何時,雙眼開始有血淚泣下,可他依舊一次一次的將楊存斬於馬下,居高臨下的享受著勝利卻沒半分的喜悅。
不知道是第幾次站起來,依舊沒有內丹,依舊沒有真氣。但這一次,楊存拼得混身骨碎肢斷的情況下擊潰了他額頭上的印章,在無意識只剩下殺戮的咆哮聲中將那枚主殺的血印擊碎。
“殺殺,殺。”楊存瘋一般的吼著,血肉模糊盡是碎骨的拳頭麻木的轟打在神兵的身上。
金甲神兵在這一瞬間定格了,舉著刀的手也僵硬在半空。在那帶血的印章開始變成金沙散去時,他突然是目露欣慰的笑意,看了看楊存後豪邁的大笑著。
“哎。”老道嘆息了一聲,身形一閃在楊存就要走火入魔的時候將他點暈了。
“你也得到解脫了,雖然這一切不是他的錯。”老道看著一旁在搖曳著的神兵,面無表情的說:“你以一身的煞氣震住了金剛印成為最初的靈,但這一切都不是你願意的,走吧,你走了以後我徒弟就不再與你有任何的因果牽扯。”
“你,確定要讓他得到陰之火?我不知道張寶成在想什麼,可一但得到了陰之火,那他就斷無追求大道的可能。”金甲神兵身上的盔甲開始破裂,滿身的煞氣漸漸的消散。
“哎,是他自己選的。”老道苦笑著:“五行之亂,你是最後的一絲異變,也是不為人知的開始。此次過後你可以魂入六道,他亦斬斷了和五行亂的一切因果。”
金甲神兵的盔甲慢慢的破碎,臉上的五官也在裂開,一片片的金沙散去,那隱藏在五官之下的容顏才漸漸的露出。那是一張蒼老的臉,一張蒼老而又不怒自威的臉,高高在上,漠視人間的一切又充滿了讓人膽戰的殺氣。
“是麼?是他親手葬了我的。”神兵嘲諷般的笑道:“這算是一種恩德麼?想來好笑,老夫馳馬一身卻落得那般的下場,當年我被金剛印拘禁成靈時,哪怕是張寶成只能畏懼的將我封印起來,眼下你放出我來,為的卻是成全一個楊門之子,實在是好笑。”
老道沉默著不肯開口,面對著這個只剩魂魄的強者,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的自嘲。
“五行之靈,好笑。”神兵一身的金甲散去,依舊自嘲著:“老夫在生時乃是一凡夫俗子,雙手滿是殺戮罪孽纏身。死後被辱不說,還被捲入了天地相鬥之中,當年張寶成窺見我成金剛印之靈時是惶恐不安,他不敢面對老夫,當時就用了平生所學將我封印起來。”
這時,老道懷裡的楊存掙扎了一下醒來,氣若游絲的問:“王爺,那您到底恨的是誰?”
“不知道了。”神兵楞了楞神,饒有深意的看著楊存說:“小子,說強你一點都不強,比起你的列祖列宗來差得遠,可機緣巧合,沒想到五行會因你一人而亂成這樣,若說你命理奇特的話,只能說你這個攪屎棍當得好。”
“謝您誇獎了。”楊存掙扎著站了起來,直視著他:“不過廢話少說,你是個死人了,該投胎的話就早點去,俗世的事不歸你管你也管不了,該做豬做狗就去,別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你倒理直氣壯。”神兵哈哈的大笑起來。
“金剛印初成之時,器出萬烈浮屠。”老道在旁嘆息了一聲:“當時金剛印為五行之第一,乃是主殺的惡器,不知是何因第一個拘禁的魂魄卻是武威王。老夫雖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武威王當時身聚的怨氣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