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不是因為貪汙而被自己抄家斬首了麼,最右邊的是四公主的駙馬,這個紈絝子弟不過是被自己訓斥了幾句就酒後驚恐的投了河,生生的讓朕的女兒守了寡。
張大人,不過是酒後失言而已,一怒之下被朕滿門抄斬。事後朕也後悔失去這等的賢能之臣,不過自古君言之下無悔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也是他的命。還有禮部的宮大人,吏部的陳大人,他們全是死於自己的手下
老皇帝瞪大了,嘴唇都在瑟瑟的顫抖著。看著一張張幾乎被自己遺忘的面孔,不願想起的前塵往事已經讓他無從思考了。
“父皇。”金殿外熱鬧非凡,盔甲上滿是鮮血,紅衣怒馬的少年滿面興奮的走來,跪下地後開心的說:“兒子不負父王之託,西北之亂已是平定,兒子歸來了。”
他欣喜的抬起頭,那張臉有朝氣,充滿了笑意期待著父親的誇獎。即使他臉上還帶有未乾的鮮血,但此刻看來他是如此的純真,就如是幼孩一般只需父親的讚賞就會讓他欣喜若狂,除此之外任何的賞賜與榮譽在他看來還比不上自己的一聲誇獎。
“恭喜起王,賀喜起王啊,起王爺少年功成實乃是我朝之大幸。”
“起王爺真乃人中龍鳳,聖子龍孫非同凡響,此次出征大捷,一舉平定了西北半壁十數年來不斷的烽煙,此等豐功可堪稱是當世第一。”
“是啊,起王爺真是威鎮天下,馬上之雄風不遜色於當年的武威王,當真是我大華今朝的第一武王。”
讚譽,誇獎,所有褒獎的詞彙毫不吝嗇的給了這位還有些羞澀的少年。趙元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頭後滿是期許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皇,您答應過的,等我功成歸來就為孩兒成家。”
老皇帝瞪大了眼,因為此時看見了另一個自己走了過去,笑得很是慈祥,也笑得很是溫和:“喲,我家窿兒也長大了,是該娶個嬌妻好好的溫存溫存,為我皇家開枝散葉了。”
那張臉,好陌生啊,即使是自己的臉,每日在鏡子裡都看到的臉但感覺依舊很是陌生。他那時候笑得是如此的開心,望子成龍乃是為人父之宏願,在那一刻看著滿身鮮血卻凱旋歸來的兒子,心裡的欣喜與滿足是可想而知的。
“自己”慢慢的走了過去,攙住了興奮無比的兒子一同朝金殿之外走去。
金殿外,近千西北軍驍勇無比的戰將都在等候著,他們得勝後風塵僕僕的從西北趕來,他們有的身上的傷還沒痊癒。但此時他們興奮得滿面通紅,抬眼望來的時候眼裡盡是火熱的虔誠,那是讓他們百戰餘生最堅定的信念。
那一夜,御花園賜宴盡歡,大臣們如穿花蝴蝶一般為每一個得勝歸來的戰將賀喜。那一夜所有人都爛泥大醉,經過了血與火的撕殺以後,大華即將給於他們的是勝者該有的榮譽與尊敬。
老皇帝兩眼空洞,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著這些熟悉的場景在眼前再次浮現,心裡一時是五味雜陳無比的複雜。
御花園的小角落裡,那一張年輕而又充滿心計的臉,他看似溫厚但無時無刻不是在算計著每一個人。是啊,當時的溫遲良還不過是戶部一名小小的官員而已,他上不了抬面只能在一旁陪侍,誰又想到此時戰戰兢兢的他能憑自己的聰明才智在日後成為朝廷的第一權臣。
那一夜,雙八的佳人毫羞而來,款款一言風情萬種,即使只是曇花一現般的遲來,少女嬌羞不便多留,但她離去時空氣裡的餘香依舊叫人魂牽夢繞。
“父皇,我想迎娶的,就是那個女孩。”起王爺的臉色扭捏,話語木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他說起這話的時候很是害羞,害羞得讓人難以嘲笑他的情竇初開。
這樣的起王,誰又能想到他是西北邊境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起王呢。
“好好,我家窿兒長大了,哈哈。”自己開心的笑著,那時候的笑,真的很開心,真的除了歡樂以外全是父愛的滿足,如果不是有接下來的那些事的話。這個兒子,這個最有出息的兒子絕不會被自己囚禁了十多年。
同樣的話,卻在第二天出自另一個兒子的口,諸子之中對他最是疼愛,也是當時剛剛被自己賜封太子的長子。老皇帝神色一恍惚,惆悵之餘一股惱意也由然而生。
“對,對,不是這個賤人的話,我的兒子們不會恨朕的。”老皇帝眼眸裡盡是兇光,想起那些過往的事情,始終只有兒子們對自己的怨恨是他心頭難以釋懷的陰霾。
那個女人,不過雙八的年紀已經那麼招蜂引蝶,天生媚骨註定就是個禍害,她居然在一夜之間迷倒了朕的兩個兒子。對,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