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是上八神仙中的兩位仙人,一個是漢鍾離,一個是呂洞賓。劉玄英回到終南山修道練丹,道號海蟾子,十年丹成,有白氣自頂門衝出,化鶴飛昇了。後來人們常常見到一個蓬頭跣足的道士,頭上或肩上蹲著一隻三足金蟾,手中拿著一隻帶葉的鮮桃,出沒於關海內外,黃河上下,大江南北,嬉笑逗人樂,把金蟾吐出來的銅錢隨手散發與人。人們都叫他劉海蟾,又稱劉海,就是得道之後的渤海人劉玄英。據說他肩上那隻三條腿的金色蛤蟆,是在安徽鳳陽縣城西北隅一口井中釣出來的。那口井中水量充沛,卻從來聽不到蛙聲,千載不變,至今依然,成為鳳陽縣裡一處名勝。不過傳說歸傳說,本書中點到為止,以上僅為註解。'
渤海國使節大諲撰和崔禮光,在幽州等了十天,得不劉玄英任何息信,在幽州已經無事可做,就要啟程歸國。這天來向孫鶴告別,卻見孫鶴一臉愁苦之狀。
孫鶴道:“說來真是不可思議,劉相公真的失蹤了!”
崔禮光道:“道士累卵是危在旦夕之意,難道劉相公會有危難嗎?”
孫鶴道:“他一直是想學道的,也許真的不會回來了。只是他一走了之,卻讓我感到失落。”
崔禮光道:“我也深感遺憾。原本指望劉相公來推動幽燕和渤海結盟,現在他卻走了。”
孫鶴道:“其實他對劉守光很失望,一直想要離開幽州,卻又不知該往何處去。看來我也要離開幽州了。”
崔禮光道:“難道孫公也要和劉相公一起去學道嗎?”
孫鶴道:“那倒不會。某隻想施展平生抱負,在有生之年成就一番事業。道士不是說我能當宰相嗎?他說得很對。某確實想做宰相,所以也許,也要離開幽州了。”
崔禮光道:“如果孫大人做了大唐的宰相,可別忘了多多關照渤海國。”
孫鶴笑道:“走不走得掉還是兩說呢。”
渤海國使節踏上歸途。這天過了遼河,踏上了渤海國土地,焦灼不安的心情才算得到緩解。可是,正行之際,突然被一隊騎兵攔住,不由分說就要拿繩子來捆。
崔禮光問道:“你們是渤海人嗎,是誰的部下?”
騎兵頭領道:“俺們是左熊衛大將軍大審理麾下的騎馬兵都尉,專門捉拿你們這些契丹密探。”
崔禮光道:“我是渤海國使臣,同行的是渤海國副王殿下。你們不許動手動腳,趕快送我們去見大審理將軍。”
都尉仔細查驗之後,確認這二人是出使的王子和大臣,就護送到中軍大營來。大營中的統帥出來迎接。崔禮光一看,果然是左熊衛大將軍大審理,這才放下心來。
崔禮光問道:“你的大營不是在夫餘府嗎,為何移師到這裡來了?”
大審理道:“只因契丹人犯境,國主命我來這裡駐防。”
崔禮光道:“百年以來,以遼河為界,雙方相安無事,怎麼突然又生事端?”
大審理道:“都是新羅難民惹的禍。有個叫張秀實的新羅人跑到契丹國去了。他回來扇動新羅難民外逃,不僅是外逃,還劫走村中牛羊,十分可惡。”
崔禮光道:“原來是刁民鬧事。讓你左熊衛來防,是不是小題大作了?”
大審理道:“張秀實頻繁來擾,禍及沿河三縣五十餘村,不象是刁民所為,只怕是契丹新王耶律阿保機有意挑起事端。”
二人正在中軍帳中說話,忽的親兵來報:“契丹人襲擊布多縣,氣焰十分囂張。”
大審理道:“請崔公看護王子殿下,本帥要去出戰。”
大審理當即率兵出戰。他帶著一千輕騎趕到布多縣,正有五百餘名匪徒在劫掠縣城。渤海國騎兵與匪徒展開激戰。匪徒不敢戀戰,紛紛向河西逃竄。大審理追擊到河邊,活捉了兩個匪徒,收兵回營。
崔禮光問道:“又是張秀實來騷擾嗎?”
大審理道:“那些匪徒都是乘馬而來,馬匹整齊,鞍具相同,絕不是刁民自發組成的隊伍。捉到兩個俘虜,請崔大人和我一起來審問。”
那兩個俘虜被押到帳上,不等發問,就主動招道:“我們是迭剌部的勇士,是奉了夷離堇的命令來徵糧的。”
大審理喝道:“你徵糧徵到布多縣來了,這也是你家夷離堇的命令嗎?”
俘虜狡辯道:“哪裡有糧,就到哪裡徵。”
崔禮光問道:“你迭剌部有多少人馬?又有多少人過河來徵糧?”
俘虜道:“我部有騎兵三萬,今天有五百人過河,明天卻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