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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年(881)和中和二年(882)兩次下詔“不得更議承製者”,意欲收回墨制之權。但高駢等跋扈之臣依然我行我素,以墨制除官,朝廷也是奈何不得。可見,唐末朝廷雖然努力想規範選官任官之權,可形勢已與之前有天壤之別,只得聽之任之。直到五代時期,朝廷對墨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政出多元的時局之下,只有當中央政權達到相當實力,地方有所顧忌,才會對墨制之權有所收斂。如後唐明宗就曾對各地墨制所授之官重新整編,由朝廷予以確認。對此,《五代會要》記載道:“墨制官員,並須得本道覆驗,具歷職申奏,所司簡勘不虛,亦給與公憑,將來降資授官,仍限一週年內改正。”《冊府元龜》卷六三三也有類似記載。就是說墨制所除官員如果其為官憑證“具歷”無誤,則可由朝廷發給“公憑”,以示承認,否則將被清理出職官隊伍。這種中央和地方的權力分配之爭,直到宋初採取了加強中央集權的系列措施,才得到有效地遏制和解決。】

正因如此,李曜一直覺得,墨制原本為天子權力之私。晚唐暫授某臣專權某事,尚能維護天子權威。而後的發展卻不受控制,墨制逐漸開始公然置皇權、朝權於不顧,堂而皇之地大行其道,變化不可不謂之大矣。

當然作為一個深知那段歷史的現代人,李曜很清楚晚唐至五代時期墨制的風雲變換,正是皇權與臣權、中央與地方權力的政治博弈。而這種博弈實際上一直貫穿於中國古代歷史始終,只不過表現的形式不同罷了。墨制,只是其中權力角逐的冰山一角。

而眼前這封墨敕,明面上看,是李曄賣了李克用一個巨大的面子,將河中節度使這樣重要的一個位置交給李克用來自行定奪,實際上卻是賣了個漂亮的花槍。

第209章 出鎮河中(十二)

之所以說這封墨敕是個漂亮的花槍,是因為在如今的大唐,似一鎮節帥這般重要的任命,實際上並不只是皇帝一道制敕就能真正決定下來的。皇帝的制敕任命,效果只在法理上,而究竟能不能真正成為一方節帥,關鍵還是在於能不能實際控制該地。

君不見許多兵變上臺的一方諸侯,一開始都是自稱節度留後,然後才命屬下聯名上疏,請皇帝“正名”?這般世道之下,所謂節帥,必是兵強馬壯者為之,這便是其中道理。

不過話雖如此,這封墨敕倒也不是全無作用。特別是李克用本身就是“兵強馬壯”之代表,這封墨敕能起作用的機會就大了。這封墨敕還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李曄本人仍是傾向於讓李克用掌握河中。至於他是從什麼方面考慮的,就很難說。也許是為了讓李克用保住河中,繼而足夠跟統一中原地區的朱溫繼續形成對峙,也許是為了酬謝李克用此番三入關中再解傾覆之危。總而言之,這墨敕總算一番好意,而如果李克用能處理好眼下的麻煩,好意就能實際變成好處。

而李曜必須考慮的第二個問題是,李克用看完之後為何將這封墨敕遞給了他。按照李曜自己的想法,李克用這時候最下意識地動作是將墨敕交給蓋寓,就如同朱溫有事情難以決斷,總會去問一問敬翔的想法。

李曜暗道:“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他覺得我這幾年的表現已經比蓋寓更出眾,下意識裡對我謀略的信任已經超過了蓋寓;其二,我此刻是軍中主將,這封墨敕的關鍵是拿下蒲州,他拿給我看,也就是告訴我:蒲州交給你了。”

李曜於是看了李克用一眼,欲言又止,李克用會意,擺手道:“都是自家人,但說無妨。”

德王聞言,立刻笑著對李曜道:“正是,王兄有何見教,只管但說無妨,小王洗耳恭聽。”

李曜心道:“這德王年紀比‘我’還小,對答應酬卻是不錯,可惜此時的大唐病入膏肓,單憑王室,確實無力迴天,這小德王回去之後不久,只怕就要被劉季述架在火上烤,生生被劉季述逼得登基為帝,結果後來李曄偏偏又復位了好在他也知道自己這兒子是被逼無奈,沒狠心來個大義滅親什麼的,要不然這小德王就冤死了。”

心中想著這些,李曜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大王與王相公此來宣諭,想必還要去一趟蒲州?”

德王道:“這是自然。”

李曜微微一笑:“大王以為,東平王可願聽命?”

德王面色微微一沉,反問道:“王兄以為呢?”

李曜呵呵笑道:“僕以為東平王必不奉詔。”

這純粹是當面打臉,德王的臉色更差了,王摶適時插話:“尚書言之鑿鑿,卻不知何以如此斷定?”

李曜跟王氏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