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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張狂既然在話語中忍不住提到了,他想要對此裝聾作啞,已經不是個好主意。
反正,上一次的經驗告訴張狂,若是有什麼冒犯之處,“大賢良師”張角其實不會太計較。所以,在思索了一下之後,張狂還是咬著牙,繼續這個犯忌諱的話題。
究根到底,張狂畢竟不是什麼真正的太平道信眾。對於張角這個當世頂尖人物,由於他在後世演義、小說中所接受到的種種成見,從心底就不太當做一回事。
若是換做面對曹矮子或者劉大耳之流,恐怕張狂倒是會表現得戰戰兢兢,汗出如漿了。
“有伯父的黃巾軍,與沒有伯父領袖的黃巾軍,戰鬥力可還是一樣麼?”
這句極為忌諱的話一出口,張狂的話語中就沒有了忌憚。
“按理來說,我太平道的‘太平真氣’,在休養身體,延年益壽的方面,本來就效果不凡。以伯父的修為,再逍遙數十年並非難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南華老仙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伯父的壽元,可能只剩下數月而已!”
聽到這裡,張角慨然長嘆一聲:
“無忌,你這位仙長卻沒有說錯。吾日前施展‘九天落雷’之術,轟殺漢軍,卻被漢軍中的儒士反擊,受了重傷。以吾自身所料,吾剩餘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怕是不超過三個月了!”
張狂事先再有所預料,一旦聽到張角這個當事人說出事實,頭腦中也不禁有被大錘狠狠撞擊的感覺。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是這具身體,在發出心中的感受嗎?
張狂很不喜歡這種情形。然而,心中的悲痛一陣一陣傳來,完全無法抑制。在這種情形下,張狂才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一旦“天公將軍”張角逝去,整個黃巾軍陣營,將要面臨什麼樣的鉅變!
“無忌,不哭。”
面臨真實的死亡,張角若無其事,彷彿在談論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從這一點,便可看出,“大賢良師”畢竟是“大賢良師”,考慮的事情,從來不會是一身的生死,而是心中的抱負。
“太史公【司馬遷】曾雲,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吾為人五十餘年,足以。”
“然而,太平道的大業,不可拋棄。吾遍觀道中諸人,可以託付大事者,不過寥寥。其中能將吾之道發揚光大者,卻是隻有你一人!”
聽到這句話,張狂的心中五味繁雜,不可訴說。原本他以為自己在繼承張角的大願時,會有欣喜欲狂的感覺。可如今的情形,完全出乎張狂原本的預料。
“大伯父”
不知不覺當中,張狂已經跪拜在張角面前。
“吾有吾之道。然而,汝當也有汝之道。”
張角的聲音,突然變得飄渺起來。
“吾之道,吾執之。汝之道,汝也當努力實現。吾與汝,道固近,畢竟不同。汝當穩守本心,勿忘‘太平’二字!”
聽到這話,張狂心中有些糊塗。
“汝之道?”
——我有什麼道嗎?
老實說,來到漢時半年時間,張狂的目標,一直沒有明確的定下來。所謂的“天下布武”,本就是穿越前的張狂,在網路論壇裡常常暴出的一句口水話,近乎於玩笑。
若是非要將張狂這些日子的作為,定下一個目標,那張狂的目標,其實不過是最低階的一個。
——求活
明確知道黃巾軍未來悲慘結局的張狂,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也僅僅是為了“求活”二字。
求活,然後再求活的更好。
為了活的更好些,張狂一直在謀劃在大漢的遼闊土地上,割據一方,當上一個“農婦,山泉,有點田”的軍閥土皇帝。看多了現代社會經過精心化妝的各色美女,在張狂看來,那一群他見過的所謂古代美女,大約也就是現代版農婦級別的。雖然張狂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沒有多少高層的見識。
“無忌!若有一天,汝為天子,想要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張角的聲音越發飄渺,完全感覺不到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我的國度?”
張狂再一次完全失神了。
“我的國度嗎?”
——我要建立一個大大的國度!從西伯利亞,到澳大利亞,從美洲大陸,到東南亞,都要佈滿中國人的腳印!
——我要建立一個公平的國度!每個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