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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叫你來,是要與你聊聊,以後的打算。”
張角支著身體,半靠在牆壁上,顯示出自身的虛弱。張狂無論如何都很難想象出,是什麼原因,會讓張角這樣的大神通者一下子就垮下來。
“大伯,你這是怎麼了?”
見張狂對這個問題念念不忘,張角也只好無奈的對他解釋一通。
“但凡是越厲害的術法,需要調動的天地元氣就越多。而為了操縱天地元氣,需要將自身的精神性命放諸體外。一旦天地元氣操縱失控,被放諸體外的精神性命,就會受到重創。”
“吾日前施法引雷時,被漢軍中的‘天生正人’,以天生正氣相攻伐,表面上雖然受創不大,其實卻是傷及性命,折壽數十年。如今吾壽數將盡,非人力可以挽回,自然便成了這副模樣。”
聽到此事牽涉到高深的鬥法事宜,張狂知道自己在這一塊知識淺薄的很,便住嘴不提了。張角見狀,再一次問道:
“你既然知道吾道如今前景不妙,心中可有謀劃?”
對於未來的謀劃,張狂早在渡過黃河之前,就思索過很久。他既然敢到冀州來蹚這灘渾水,自然是有了自保之道的。
“以侄兒之見,伯父乃是整個太平道與黃巾軍的主心骨。有伯父在,即使皇甫嵩北上,我軍也大可敵得過。但若沒有伯父坐鎮,則我軍之敗,已是無可避免了。”
“既然戰則必敗,以侄兒愚見,可以選派精銳,走避山林間。冀州平坦,不利於藏匿,但在西邊的太行山區,延綿千里,山頭眾多。官兵縱有十萬之眾,亦無法一一搜尋。只要躲避入內,便可避過漢軍鋒銳,以待天時。”
“南華老仙曾經對侄兒提過,四、五年之後,劉宏【漢靈帝】將死,漢室當有大變。大變以後,漢家州郡將會各行其是,裂土割據。到得那時,我太平道再揭竿而起,趁州郡諸侯間相互攻伐之際,穩紮穩打,佔據州郡,徐徐擴張,必能取劉氏而代之!”
聽了張狂的話語,張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面露失望之色,問張狂道:
“吾死之後,二弟、六弟尚在,未必不能統領黃巾大軍,擊敗官兵。無忌,你固然有才,心思何其懦弱?”
被張角這麼一說,張狂並沒有回話。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會在廣宗久留。不管張角對他的態度如何,張狂都準備自己走自己的路。別人的想法,那是計較不來的。
見張狂不說話,張角再嘆一口氣,說道:
“走避山林間,說起來容易,可山林間豈有能夠養活十萬道眾之糧?太行山延綿千里,又能供給幾人之衣食?何況需要在山林中一住四、五年,縱然有衣食補充,人心如何安撫?”
張角提出的這些疑問,張狂都想到過。不過,這些問題其實根本就不用花費太多的心思去想。因為,以張狂的能力,無論如何也無法保證十幾萬人的衣食供應。正是由於對自己有著自知之明,張狂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帶著自己部下的兩千人潛伏到太行山中去。
至於其他那些以十萬計的黃巾軍,又不是張狂的手下,要他想那麼多做什麼?
而且,若是黃巾軍主力沒有被殲滅,則躲在太行山的張狂,豈不還是會被漢軍盯得死死的?
來自後世的穿越者張狂,固然無法完全控制住身體的某些本能反應,卻知道什麼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沒辦法,你若是在賭場上抓到一副癟三的牌,是會棄牌呢,還是果斷跟對家頂到底?
張狂自問自己的賭計不精,贏不下這一局,當然要果斷放手,期待下一把必然出現的好牌了
“毒蛇螫手;壯士斷腕;蜂蠆入懷,隨即解衣。”
聽到張狂委婉的回答,即使以張角的心性,也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打在張狂的臉上。數以十萬計的黃巾軍,能夠說不要就不要的嗎?數目上百萬的親附民眾,可以一句話就拋下的嗎?
不過,張角立刻又回過神來。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張狂並不是百萬黃巾的大首領,當然沒有道理讓他為百萬黃巾的前程承擔責任。只是張角心中暗暗想要讓張狂繼承自己的事業,才忍不住將這份擔子,壓到張狂身上試試。
只可惜,張狂目前還是太稚嫩了些,無法肩負起百萬黃巾的生死存亡。這一點,讓心中幻想著張狂背後的高人,能夠對時局有所指點的張角,感到深深的失望。
——可惜
張角何嘗不清楚,自己死後,光憑張寶、張梁兄弟二人的能力,是挑不起數十萬黃巾軍的擔子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