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好的韜光養晦,以待天時,在軍中謀主程昱的提議下,眾人一致贊成,將軍隊的稱號,暫時改成“太行軍”,以避免刺激漢室。
同時,為了收攏軍心,維持軍隊因為黃巾起義慘敗而導致的凝聚力大減,張狂不得不改變黃巾軍不發軍餉的傳統,宣佈麾下的正規軍士卒,可以得到類似於漢軍的軍餉和待遇。
藉助著每年花費出去的五、六千萬錢的軍餉發放,改組後的太行軍,軍心終於得到了徹底的穩定。
既然呆在張狂手下,生活能夠得到基本保障,大家想要出山去賭一賭運氣的念頭,自然也就被打消了不少。
第二件大事,是統一太行山一帶的義軍勢力。
在黃巾軍主力覆滅之後,僥倖逃脫的黃巾軍餘眾,本來已經四處奔逃,無心亦無力再與漢室朝廷的大軍對抗了。
然而,漢之名將皇甫嵩,卻悍然將俘獲的數萬黃巾軍士卒盡數斬殺,並封土建立“京觀”1,以威懾天下!
更加令人髮指的是,皇甫嵩麾下的漢軍,不但對曾經敵對過的黃巾軍士卒如此殘忍,就連這些黃巾軍的家屬,也不肯放過。被堆積在大道邊上的大大小小的京觀裡,至少有一大半的屍首,屬於那些根本無力反抗的婦孺老弱。
一時間,原本在冀州數得上號的那幾座繁華城市,活生生的變成了冥市鬼墟!
這種殘酷的暴行,自然激起了當地民眾的強烈不滿。原本已經趨於平靜的冀州大地,迅速發生了又一波起義浪潮。但凡皇甫嵩麾下漢軍到達過的地方,往往前腳剛走,後腳就發生了強烈的民變!
用中平二年接替冀州牧皇甫嵩上任的冀州刺史王芬,向漢室朝廷發出的“上疏”來描述,是這樣寫道的:
“自黃巾賊後,復有太行、黑山、黃龍、白波、左校、於氐根、青牛角、張白騎、劉石、左髭、丈八、平漢、大計、司隸、掾哉、浮雲、飛燕、白雀、楊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畦固、苦哂之徒,並起山谷間,不可勝數。
凡起兵者,各有所因,卻以槐裡侯【皇甫嵩的爵位】之酷烈為首。大者二三萬,小者六七千。”
王芬此人,是清流黨人中,名列“八廚”的名士。由於“黨錮之禍”,不得不流亡藏匿,前後長達十九年。
雖然此人的“上疏”裡,難免用習慣的文學手法,修飾誇張一二。不過,如果事出無因,以王芬對名譽的愛惜,絕對不會去故意捏造。
不過,皇甫嵩作為鎮壓黃巾軍起義的最大功臣,又向來以忠誠耿直聞名於朝野。漢室自然不會為了那些本來就該死的“蛾賊餘孽”,去懲罰這位當時正在與西涼叛亂的羌人作戰的國家棟梁。
要知道,冀州的豪強和士人,為了感念皇甫嵩平定黃巾軍的功績,可是特地在民間散佈出“天下大亂兮市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的肉麻歌頌。
那些義軍,核心成員便是參與過黃巾軍起義的外圍倖存人員,與太平道一脈,當然有些香火之情在。
不過,自從黃巾軍失敗以後,太平道的威信大喪。不要說那些外圍的黃巾軍殘部,就算是原本的太平道核心成員之間,也各自分道揚鑣。
所以,當改名之後的“太行軍”,試圖聯絡這些造反的同道時,卻驚奇的發現,那些後起的義軍,都是隻在口頭上對“太行軍”表示友好。而在實際的行動中,他們基本上不把“太行軍”與太平道當一回事。
張狂從這個現象來推斷,他就算順利的成為了“大賢良師”張角的繼承人,也根本不可能憑藉這面虎皮,來號令其他的義軍。
沒有“大賢良師”這面大旗,太平道就沒有了主心骨,根本不被天下人放在眼裡!
這些散雜混亂的義軍,沒有遠見,沒有明確的奮鬥目標,也沒有有效的政治組織,根本沒有撼動漢室朝廷的實力。
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們的人生目標,大概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出意料的話,這些“三無”義軍的最高成就,只怕也就是攻破幾個豪強的塢堡,搶掠一些穀米財貨,過上幾天奢侈浪費的好日子!
有鑑於此,張狂只有痛下決心:
——既然如此,就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ps:1“京觀”又叫“武軍”,就是將敵軍的屍體堆在道路兩旁,蓋土夯實,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第2節 黃巾據太行【中】
太平道雖然由於兵敗而損失慘重,卻由於張狂的介入,著實儲存了不少後備有生人員。外加上張狂這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