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有了這樣的資料,漢軍司馬自然要提高十二分的警惕了。
漢軍司馬的話語,在下面幾個軍候之間,激起了一陣議論。一個年紀較輕一些的軍候,忍不住大聲叫道:
“司馬大人,吾等丹陽兵,什麼時候害怕過敵人?這些‘蛾賊’不來就罷了,若是敢來聒噪,吾等將其擊滅便是,何用多想?”
面對手下的無禮,漢軍司馬有些惱怒,不過還是馬上平復了一下心情。他心中鬱悶:
——自己乃是堂堂高門大族曹氏的嫡系子弟,已經舉了州中的“孝廉”,本來要上雒陽選官的國之俊傑!
——偏偏為了一支黃巾軍,現在居然要在這簡陋的軍營中,好生安撫手下這幾個驕兵悍將!
——而且,若不是自己身邊,帶上了兩千部曲私兵,這些丹陽蠻子們,只怕還看不上區區一個“州師·軍司馬”的頭銜。
想到這裡,這位曹司馬不由得有些後悔,為何要接受刺史的徵辟,接下這個“州司馬”的官位。他下定決心,等到這一戰打完了,就向刺史大人辭去軍司馬的職位,讓喜歡舞槍弄棒的二弟曹豹,來接替這個位置。
“各位不可輕敵。天平軍畢竟是在孫司馬手下,逃得過性命的,不是一般的無能蛾賊,決不可掉以輕心啊!”
曹豹的大哥,彭城曹氏一族的族長繼承人,徐州名士——曹宏,壓制下心中的不滿,苦口婆心的勸說手下的軍候們。由於曹宏對軍事瞭解不多,在指揮作戰時,通常採取極為謹慎的做法。這種行為,讓他手下的丹陽兵兵頭們,很是鄙視。
但是,鄙視歸鄙視,人家可是被舉過孝廉的名士,真要是想收拾在坐的哪一個,就連州刺史大人都不會撥了人家的面子。所以,就算心中不屑,幾個兵頭們嘴中還是諾諾連聲。
在發現前方有漢軍駐紮之後,張狂自然沒有興趣,主動迎上去,與他們好好交流一番的想法。他之所以帶著天平軍,一路向東走,就是為了避開廝殺的正激烈的中原戰場。
雖然可能性不大,張狂還是選擇了繞道而行,從距離漢軍陣地十多里的地方,轉向東北,以避過在兵力和裝備上都有優勢的漢軍。
為了保證部隊的安全,張狂不但將何遷手下的斥候隊,全部放出去了,還派出統御力最強的于禁,在前方開路。
另外,大將典韋帶著他的重鎧隊,被派到輜重隊中,以保護好全軍的糧秣輜重。再加上性情沉穩的沈富,率領本部殿後,張狂自己覺得,這樣的佈置,簡直是萬無一失。
趕了半天路,那隻被張狂派出斥候隊,密切關注的漢軍,居然對天平軍的移動,毫無反應。這倒是讓張狂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摸不著頭腦。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隻數千人的強大漢軍,居然彷彿選擇性失明似的,任由敵人從眼皮子底下溜過。
——難道說,我的威名,已經達到了,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步了?
張狂不著邊際的想著,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說原來的“波才帥”威名是十的話,那現在的“卜己帥”威名就是七。至於人數不過二千五百左右的天平軍,威名還不知道有沒有三呢
其實,在這一路上,張狂有不少次,可以迅速擴大隊伍的機會。畢竟,現在中原遍地戰火,流民四處可見。許多走投無路的貧民,為了吃上飯,可是願意跟隨任何一支隊伍的。
但是,深知黃巾軍最後結局的張狂,根本沒有大肆擴張的打算。
先不說招進來的流民,多是些老弱病殘,將會大大拖慢天平軍的前進速度。光是增加人員的糧食問題,就足以讓人發狂。而且,人多了,軍隊的戰鬥力卻不會有太大的上升,反而讓更多的漢軍,注意起本來想要韜光養晦的天平軍來。
像現在這個規模,就挺好的。移動力高,戰鬥力強,偏偏規模不大,在到處都是幾萬、十幾萬規模的黃巾軍的情況下,自己這區區兩、三千人的小隊伍,就算被地方官報上去,都會嫌丟人。
由於天氣炎熱,天平軍現在行軍,都是黎明早早的起來,走上一段,等到了中午,就臨時安頓下來,一直到傍晚時分,暑熱散去,再趁著涼快,趕上一段路程。這樣做的一個結果,就是士卒比較容易勞累。因此,需要每走上三天,就停下來修整一天。
時間到了中午。天平軍各部,正準備停下來生火做飯,卻見天空烏雲密佈,轉眼變暗,不過片刻,豆大的雨點就“噼裡啪啦”的從天上砸下來了!
雖然知道這樣的時節,會出現這樣的暴雨,天平軍上上下下,依然被淋了個措手不及。張